這是實話,上官凝香現在正處於敏感時期,但凡是提及那天的事,她心裏被壓著的恐懼就會無限放大,臉上露出駭人之色。
納蘭玉琴見狀,忙著安慰道:“好了好了,不提了不提了,都過去了。”
原本握著的手,明顯感覺到了她的緊張。
上官晴很聰明,馬上聊起了別的話題,將上官凝香的情緒慢慢地撫平。
三人聊了約半個時辰,上官凝香略顯疲態,於是納蘭玉琴叮囑她好好休息,便與上官晴一同出了落櫻苑。
“哎……”納蘭玉琴悠悠歎息一聲,心裏又想起了選妃的事,眼見著到手的貴妃之位,就這樣沒了,真是可惜了。
“母親為何歎息?”上官晴扶著納蘭玉琴,明知故問道。
其實她怎會不知母親在憂心何事,除了二妹的身子,剩下的就隻能是貴妃之位了,想當初為了替二妹掃除障礙,不惜一次又一次地陷害上官靈舞,為的就是掃清障礙,可到最後還是功虧一簣,她又豈能甘心。
“你二妹再也無緣貴妃之位了。”皇上的聖旨已下,香兒此生注定與宮中無緣。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凶手到現在都沒抓到呢?皇上盛怒是自然的。”上官晴道:“不過雖說做不了這貴妃,但這皇親國戚未娶的還有很多,母親何愁二妹沒有好歸宿。”
“你懂什麼?你以為我讓香兒去爭貴妃隻是為了她麼!”納蘭玉琴眼裏閃過一絲陰冷。
就知道你沒那麼好心。上官晴暗想道,不管是她,還是上官鴻業,他們的一切從來都是她說了算,他們隻不過是她鞏固地位的棋子罷了。什麼駙馬,什麼王妃,最終得意的還不是她麼。
上官晴突然眼睛一亮,似想到了什麼,便說道:“母親,既然二妹無緣這貴妃之位,倒不如重新為她覓一如意郎君嫁了,也不為一件壞事。”
“放眼看去,還有哪個男人的權利地位能超過當今聖上的。”納蘭玉琴略顯不滿地說道。
“嗬嗬,容楚軒。”上官晴冷笑一聲,竟說出了這個名字。
“你在說笑麼?”納蘭玉琴明顯有些生氣了,“香兒好歹是你同胞妹妹,你卻讓她嫁給病王,還不是正妃,要屈尊與上官靈舞之下,你按得什麼心哪!”
“母親切莫動氣。”上官晴安撫道。
納蘭玉琴氣急,瞪了一眼上官晴,一語不發地快步往永華苑走去。
上官晴目色一沉,對於這個母親,她從來都為感受到過多的母愛,許是因為自己是府中長女,做為嫡妻,第一胎沒能生出男孩,多少有些不甘,所以對她這個長女隻有嚴厲,而她也隻能順從。
她不甘心,這不是她的錯,卻偏偏要她來承受,好,既然我得不到的,你們通通都別想得到,上官靈舞,上官凝香,你們就等著吧。
跟著納蘭玉琴來到了永華苑,這裏都是納蘭玉琴的人,所以她可以放膽說。
“母親,當日迎娶上官靈舞之時,軒王府送來的聘禮,你可曾記得?”上官晴在一邊提醒道。
聘禮?納蘭玉琴突然靜下了心來,細細地想著,她又怎會忘記當日的情景,十裏紅妝,百件珍寶,數不清的真金白銀,堪比國庫。
“母親記起來了吧,想想這軒王一出手便如此闊綽,他沒有點兒資本又怎拿得出手?”
納蘭玉琴點頭道:“經你這麼一說,確實有些費解,想他軒王從不參與朝政,更不與大臣往來,也沒聽說他大肆收刮民財,但卻能拿出此等聘禮,實在不解。”
“那隻能說明一點,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他軒王一直有著自己的做為,隻是外人不知而已。”
納蘭玉琴點點頭,表示讚同。
上官晴揚起一抹詭異的笑,繼續說道:“且母親你看,即便是軒王屢屢抗旨,皇上都不敢動他分毫,想必這軒王定有什麼是連皇上都畏懼的。”
上官晴的一番分析,確實讓納蘭玉琴恍然大悟,之前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是個病王的身上,所以忽略了其他,可如今細細想來,這軒王確實過於神秘了。
而對於軒王有隱疾,之前的也都是些傳言,並未有人證實過,雖然知道他身體確實不適,但具體是什麼病,無人知曉,那如果香兒能……
納蘭玉琴開始在心裏盤算了起來……
上官晴心裏冷笑道,果然上鉤了,納蘭玉琴啊納蘭玉琴,你的野心欲望,你的利益熏心真的會害死人的,且是你身邊最疼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