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
“不,在更早之前。那次十四公主拿到你的血時,我便已經將此事告訴七爺了。因為我怕七爺不會出手相救,所以隻得將這件事情告訴他。”
聽了這番話,陶晚煙隻覺得自己的心都跟著碎了。原以為景夜不知道這些事情,那麼那之後對自己的好還算是發至內心的。
可是景夜也知道這些事情,那他之後對她的保護和縱容,其實都隻是一個借口而已,最終的目的隻是為了景遙國,為了成就他那荒唐無聊的霸業而已。
傾音知道,景夜知道,那麼景陽呢?
他也知道咯?
“難怪,難怪太子要讓我好好保護它,難怪太子想要得到它。你不是一直想要讓我隱瞞這件事情嗎?那為什麼太子讓我去他府上的時候,你卻對此隻字未提?”
“你去太子府?”傾音一愣,有些詫異,“什麼時候的事情?”
“什麼時候?不就是十五宮宴後的第二天晚上嗎?那天你也在那裏啊!雖然你隻是站在房頂上,可我卻知道那是你,還有那張鬼臉……傾音,你讓我拿什麼再來相信你?其實你一直想幫的就是太子吧?”
“不對,那天晚上林妃身體不適,我在她殿中為她祈福一晚,一直沒有離開皇宮啊?”傾音聽了陶晚煙的話,臉色變得蒼白,之後又低頭沉思。似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越發的難看,最後眼底透出一股絕望。
“是真的,原來是真的!”
陶晚煙聽著輕盈的胡言亂語,一時間有些不解,看著傾音的臉,便請越發地不解,“傾音,你……你在說什麼是真的?”
“我沒事,我沒事。”傾音前言不搭後語地跟著搭話,可是陶晚煙卻絲毫沒有明白她的意思。
“傾音……”
“這是地圖,你自己去找斬月劍吧。我……我還有事……”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混亂的傾音。好像所有的思緒都卷成了一團似的。陶晚煙有些擔心,可是又一心想要救陶府的人。
“傾音……”
“陶晚煙,你別管我好嘛?倘若你想就陶府的人,那就快去把斬月劍帶回來。你別忘了皇帝和你的約定。”
“傾音大人,我想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如果要你在景陽和景夜之間選一個來助他成大事,你會選誰?”
陶晚煙這一刻會這樣問,無非是想知道在傾音的眼中,究竟誰更重要。更或者說,她想知道,自己一直以來對傾音的信任究竟算不算數。
傾音背對著陶晚煙,少頃的沉默之後,聲音沉沉地響起,“景陽。我要幫他,他如果知道我說這個答案,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在陶晚煙看不見的地方,傾音的眼中流下兩行清淚。原本便白皙的臉色越發蒼白,明亮的眸子裏再無往常的晶瑩,隻剩下一片暗淡悲切。
而這句話對陶晚煙而言,無疑也是晴天霹靂。
傾音要幫景陽,那麼對景夜和自己……那不正是最徹底的利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