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兒躺在草地上,將寒暄子放在身邊,一人一燈芯,各懷心事,看著繁星滿天的夜空。

“馨馨,你可知你的心裏裝滿了鮮於淩墨,我會是多麼難過?難道你不想知道我們的過去嗎?”那癡纏了千年的過去,為何你不想要知道?

“我真的不想知道,也許這對你而言是不公平的,可是我的心裏清楚地知道,我已經愛上了一個人,我也不想再牽扯其他的感情,我的心裏隻能承受一份感情。”

贏兒輕聲說著,扭頭歉意的看了一眼寒玄子,對這個男人,她真的沒有任何感情,除了一種莫名的熟悉以外,沒有其他。

“馨馨,我明白了,你睡吧,明早你就會看到你喜歡的那個人來救你了。”寒玄子淒涼的說著,燈芯的一頭逐漸的靠近贏兒的肩膀,瘦瘦的芯子趴在她的肩頭,聲聲不可聞的歎息著。

贏兒躺在那裏漸漸進入了夢想,她這段時間過於勞累了,日以繼夜的照顧著鮮於淩墨,如今,一挨到那軟軟的青草地,便再也支撐不住,昏昏然睡過去了。

“馨馨,我等待了千年,豈能放手?”

寒玄子在贏兒睡著的時候低聲說著,沙啞的聲音帶著決不放棄,不管她和鮮於淩墨進展到何種地步,他都不會放手,絕不!

月光灑在贏兒沉睡的臉上,她並不知道,在她的身邊,月圓之時,本是一根燈芯的寒玄子將重新幻化成人形。

寒玄子難耐的扭動著身子,燈芯在逐漸的變粗變長,一束淡淡的微弱的黃色光芒閃過,寒玄子禁錮在燈芯中的身子重新的舒展開來。

以後,隻有每月的初一十五他才能以人形示人,妮妮砍去的除了他的子孫根,還有他擁有的一切的法力,妮妮拿走的那截燈芯可以救活她沉睡中的相公,而對於寒玄子來說,砍去就砍去吧,他隻要身邊的馨馨,那些虛幻的法術對她而言沒有任何的吸引力。

“馨馨,讓我抱著你……抱著你……”寒玄子麵色蒼白的靠在贏兒的身邊,胳膊和雙腿猶如藤蔓一樣纏上了贏兒的身子,動作輕柔小心,贏兒還在沉睡,絲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寒玄子雖然功力盡失,但卻不再害怕正午炙熱的陽光了,以後,他每個月隻有兩天是正常的人形,其他時間都是一根小小的燈芯,但這並不妨礙他日後和馨馨在一起。

以前,他還是一根燈芯的時候,就是這樣夜夜抱著馨馨共眠,雖然與她共歡的是贏兒的前身,再前身,再再前身,但是對於寒玄子來說,馨馨的哪一世都是他的。

寒玄子輕輕磨蹭著贏兒的麵頰,健碩的雙腿輕柔的蹭著她的身子,急促的呼吸在贏兒耳邊回想著,寒玄子壓抑住自己想要她的衝動,身子繃得緊緊的,喉頭不停地上下動著,渾身上下都是火一樣的灼熱。

他知道無論如何此刻都不能占有她,雖然,對他來說,不管是人形還是燈芯都可以與她交歡,但是他不要,每一世的時候她都是心甘情願的與他共赴雲雨,這一世他也要徹底的征服她。

寒玄子就這麼難耐的抱著贏兒到天亮。

翌日清晨,鳥兒清脆的叫聲逐漸喚醒了湖邊沉睡的一切,寒玄子四肢交纏的附在贏兒身上,贏兒隻覺呼吸困難,但是疲倦讓她依舊昏睡著,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

不遠處,一個男人憤怒的眸子冷眼看著這一切,寒玄子自然是覺察到他的出現了,他的隻是更緊抱著懷中的人兒,她屬於她,那個鮮於淩墨對於舒馨來講隻是一個過客,一個很快就會消失的過客。

“師傅,這裏就是你要帶贏兒來的地方嗎?”鮮於淩墨走上前,看著寒玄子四肢交纏的抱著贏兒,心中怒火中燒,若不是贏兒現在還沒醒來,他早就爆發了,他的眼裏怎能容下這種事情的發生。

“淩墨,這裏是我和馨馨第一次相視的地方,我與她在這裏共渡一夜,她記起了很多事情,都是我和她的過去,那些沒有你的去。”寒玄子說著不舍的鬆開贏兒,盯著她明朗的麵容癡迷的看著。

“師傅,我不知道你是中了什麼邪,但是我可以清楚的告訴你,你和贏兒之間不可能有任何的關係,她早已是我的女人,現在是,永遠都是。”鮮於淩墨走上前,一把推開寒玄子,疼惜的抱起了地上的贏兒。

這丫頭身子一向嬌弱,如今在外麵睡了這麼長時間一定會生病的。

“鮮於淩墨,你不相信嗎?不相信贏兒心裏有我?”寒玄子支撐著虛弱的身子看著他,昨日妮妮在他身上切下的一截燈芯讓他差點死掉,多虧了抱著馨馨一夜,吸取了她身上的溫暖才得以延續性命。

他在法力即將失去的時候,已經暗中製造了一個夢魘給馨馨,過一會兒,馨馨就會說出令鮮於淩墨意想不到的話來。

“師傅,我曾經因為對她的懷疑傷害過她一次,我發過誓以後都不在懷疑她任何,隻要是她說的事情,多麼匪夷所思的我都會相信。”鮮於淩墨抱緊了懷中沉睡的贏兒,一絲寵溺爬上了眼角。

“寒哥哥……寒哥哥……不要走……”昏睡中的贏兒兀的皺緊了眉毛,嘟著嘴巴小聲的喊著。

聲音雖小,但還是讓鮮於淩墨聽的真真切切。寒玄子給贏兒下的夢魘就是在夢中不停地喊著自己的名字,但是醒來後又會對這一切毫無所知。

寒玄子目前的法術來講,隻能做到這樣,也隻能做此一次。

“贏兒,你說什麼?贏兒……你醒醒……”鮮於淩墨身子一僵,抱著她的手有些顫抖。眼神不相信似得看向寒玄子。

“寒哥哥,你在哪兒?不要走……”贏兒繼續昏迷著,絲毫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鮮於淩墨,你都聽到了,贏兒心裏想著誰,念著誰,你現在都看到了嗎?”寒玄子嘴角一抹淡淡的笑容,將鮮於淩墨的震驚和憂慮盡收眼底。

“師傅,我知道你會些奇門遁甲之術,所以贏兒會這樣我一點也不奇怪。你不要以為這樣的手段就能讓我相信你的話。”鮮於淩墨抱緊了贏兒後退一步,遠離這個讓自己看不懂的師傅。

“師傅,請不要用卑鄙的手段控製贏兒的心智,她的心是屬於我的,你永遠控製不了。”

“什麼屬於你的?一千年前你在哪裏?你認識她嗎?你知道那時的我們在幹什麼?”寒玄子冷眸盯著鮮於淩墨,真想再次點了他的穴道,奈何他早已功力盡失。如今的他能在初一十五保住自己的原形已經不容易了,哪有能力與鮮於淩墨對抗。

“師傅,不管你和贏兒以前是什麼關係,但是現在她是我的側妃,也將是我鮮於淩墨將來唯一的女人。”淩墨的語氣充滿堅定。

躺在他懷中的贏兒似乎是聽到了他的這番表白,慢慢睜開了眼睛,嘴裏也不再說些莫名其妙的話,而是愣愣的盯著鮮於淩墨。

“淩墨,你來了……你來救我了。”贏兒看向他,摸了摸他的麵頰,剛才還夢到他了,原來不是做夢。

“傻瓜,當然是我,我帶你回去,以後都不讓別人從我身邊帶走你了。”淩墨這句戶既說給贏兒也是說給寒玄子的聽的。

“師傅,你需要跟我回去嗎?”淩墨看向一旁麵色蒼白的寒玄子。

“寒玄子師傅,你怎麼又變回來了?”贏兒看著已經變回人形的寒玄子,驚的目瞪口呆。

“馨馨,以後我再告訴你為什麼。”寒玄子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對贏兒綻放一個蒼白的笑容,鮮於淩墨身子一怔,將贏兒的麵頰貼在自己的胸前,霸道的不讓寒玄子看到她。

“淩墨,我和馨馨還有些話沒有交代清楚,所以隻能和你們一起回冥詭派了。”寒玄子說著擦著淩墨的肩膀而過,火熱的眸子快速的看了贏兒一眼。

“寒玄子師傅,你……你還好吧?”贏兒見他走路時兩腿間似乎有些不太正常,不免擔憂的問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