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萬沙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盯著眼前的慘狀,他的人甚至連反抗都不曾,就已經全都都變成了箭下冤魂!下一瞬,伊萬沙猛地意識到了什麼,別過頭就要向前狂奔而逃,卻被早早埋伏在後麵的人一擁而上,將其五花大綁了起來,押回了百裏秋水的麵前。
伊萬沙的身上濺滿了自己兵士的鮮血,一雙眼睛似乎也因為那些血而被浸染得通紅一片,他惡狠狠地盯著百裏秋水,似乎是想要唾罵她什麼,卻始終死死咬住了自己的牙,牙齒摩擦地咯咯作響。
“放心吧,你的身份畢竟是大和太子,你應該感謝這身份,是它讓你不至於現在就死在這裏。”百裏秋水譏諷地掃了他一眼,“隻不過,往後你這大和太子,就隻能是個空名頭罷了。”
說罷,百裏秋水又厲聲命令道:“把人帶走,路上務必看好,不得死,不得逃!”
一刻鍾後。墨瓊殿。
百裏秋水獨自回到殿中的舉動,並沒有惹來誰的疑惑好奇。先前樂善的那副醉態,是所有人都看到了的,現在她自己回來,也隻會令人想到,樂善必定是酩酊大醉,動彈不得,因此便一個人回去歇著去了。
正巧,當百裏秋水坐穩之時,恰好便輪到了宇文易向太妃獻上自己的賀禮。
在往年為太妃皇上祝壽時,宇文易的點子總是新奇有趣,每每都能得到不停的誇讚,今年,眾人也都將探詢的目光轉向了他,紛紛猜測著他會獻上什麼有趣的東西。
就在眾人的注視當中,宇文易的眼底浮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輕笑,端著自己的酒杯站起身,卻在短短一瞬之後,用力將那酒杯摔到了地上——
當酒杯在地上摔個粉碎,發出一聲脆響時,從大殿四周立即竄出幾名喬裝打扮成宮人的人,各自都手提利刃,目標明確,衝著那麵露錯愕的皇上便衝了過去——
“保護父皇!”宇文潤低吼一聲,飛快地便躥到了皇上的身邊,一腳便踹翻了一名正待要將刀子刺下的刺客,“父皇莫怕,有兒臣在,絕不會讓人傷到父皇分毫!”
“你——逆子!你這是要刺殺你自己的父皇,謀權篡位嗎?!”皇上在那最初的錯愕過後,隨即便明白了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一時怒火攻心,又捂著胸口,咳得臉上一片慘白,“你當真是大逆不道!”
在這一片紛亂當中,宇文易麵帶一絲輕笑,目光微冷,“父皇,您的身體也沒幾日可活了,現在你就連上朝都已經很難,又怎麼還能繼續霸占著這個帝位呢?我雖是謀權篡位,可我也是為了整個空明的百姓著想啊。”
“逆子!你不要癡心妄想了!朕無論如何,都不會把皇位傳給像你這樣的人!”
“父皇您果然是老了,都已經老糊塗到連這都想不明白了。”宇文易笑了起來,那笑聲當中透著一抹說不出的陰冷,“您不打算傳位給我又怎麼樣?自古成王敗寇,這是天道!隻要你死了,其他的皇兄弟也都死了,這皇位就隻能由我來做!”
“父皇您若是放聰明些,現在便當著群臣的麵,將這皇位立即便傳給我。也許我還能看在我要喊你一聲父皇的份上,把你的命多留幾天。可您要真的是老糊塗了,不肯答應我,那也就別怪兒臣來硬的了!”
“大和太子的五千精銳部隊已經等在外麵,隻要兒臣一聲令下,他們立即便會衝進來大開殺戒,到時候別說是父皇您,就連張太妃,四皇兄,還有您的一眾妃嬪,也統統都別想活命!”
“九弟。”宇文潤手握利刃,攔在皇上的麵前,沉聲道,“兄弟一場,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撤走你的人,向父皇磕頭認錯,我可以保證向父皇求情,讓他留你一命!”
“不必了四哥!”宇文易冷笑一聲,“咱們兩個究竟是誰給誰最後一個機會還不一定!”
說罷,宇文易便反手湊到嘴邊,吹了一短三長的暗號,隨即便陰冷地笑著,等待著外麵衝進來的人。
墨瓊殿上的妃嬪和大臣們早已經嚇得魂不附體,又聾又半瞎的張太妃,更是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一張老邁的臉上盡是莫名其妙的惶恐驚懼。
隨著宇文易的暗號聲落了地,隻聽得一陣有力地腳步聲從外麵衝了進來,手中所持的兵器閃閃發光,幾乎令人汗毛直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