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愣了愣,然後點頭:“對啊,我是不愛吃。”
唐域扶額,敢情這兩人都是聽別人說話不抓重點的嗎?
竟然如此,納蘭也懂得不該打擾皇甫景和唐域準備,偶爾無聊了才偷偷躲著二人過去。
唐域在一邊上下跑動,皇甫景趴在石桌上打盹……可以的,這很二爺。
也不知道這麼趴著會不會著涼,納蘭想了想,讓人去取了披風給皇甫景蓋上。
也不知道二爺醒來之後,知道自己發現他偷懶,會不會覺得不好意思。納蘭笑。
夜裏納蘭已經快要睡著,突然覺得臉上一涼,似有人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臉。他慢慢睜眼,看到二爺紅著臉,堪堪地收回手。
“景哥哥回來了。”
“吵醒你了?”皇甫景脫衣上床。
納蘭看著皇甫景眉宇間的疲乏,想著白天他躲懶都如此,不禁想問唐域怎麼樣了。
皇甫景讓人熄了蠟燭:“快些睡吧,明兒初三,會更忙。”
“景哥哥,”納蘭側過頭,看見皇甫景已經閉了眼睛:“辛苦啦。”
“今天,阿域告訴我,披風是你幫我蓋的?”
納蘭控製不住笑出聲來,正要開口取笑,不想皇甫景又說:“謝謝,不過這兩天有些頭疼,我一時竟沒察覺你來了。”
……好吧,二爺不按套路出牌,納蘭這半個月也已經快習慣了。
“頭疼?”
皇甫景認真地點頭:“想來是著了涼,不過今天忙活陣子,出了身汗,感覺好多了。而且,應該不會傳染你。”
“著涼?”納蘭忙把小被子往二爺身上推了推,二爺一笑,坦然受了:“好好的,為什麼著涼?”
二爺不答反問:“你猜?”
便是在黑夜裏,納蘭似乎也看見了二爺的笑,是那種輕輕一勾唇的笑,納蘭也是最近才發現,原來不苟言笑的二爺笑起來,這麼迷人又騷包。
“我幹的?”
皇甫景不露痕跡痕跡地把被子推過去:“我不怪你。”
納蘭想著難道真是自己睡覺太不老實?心裏不免愧疚,想著還是說實話:“其實今天,我隻是看到你睡覺,想著若是給你蓋個披風你就會知道我發現你偷懶了,我也好借此抓你的小辮子……”
“嗯。”二爺聽起來,不僅不生氣,心情似乎還不錯。
納蘭就更加不好意思,過了一會兒才又說:“其實披風也不是我蓋的,我提前回來了,披風應該是阿朹幫景哥哥……”
納蘭能感覺到二爺身體又一僵。
二爺此刻呼吸有點停滯,難怪今天他拿著披風問唐域時,唐域思考許久了,才憋著笑告訴他是納蘭親自蓋上的,還說什麼動作溫柔,神色擔憂……敢情溫柔擔憂的都是那個喜歡動不動就剔牙的阿朹?
難怪說那披風有股子怪味,一開始以為是納蘭的,便是什麼也都受得了;可現在,想著自己還叮囑下人替自己仔細收好,二爺此刻有些難受。
這廂納蘭卻是在思考其他,其實自己的床不小,躺四五個人都綽綽有餘,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二爺到了這裏,他一動就會碰到二爺的……肉體?!
“景哥哥,”納蘭也不管二爺有沒有僵,問:“你覺不覺得,我們靠的太近了?”
皇甫景:“嗯。”
“那我們要不要隔開一點?”
“不要。”
“為什麼?”
“我冷。”
既然二爺都這麼說了,納蘭便又規規矩矩躺好,不一會兒感到腰間多了一條手臂:“二爺……”
“我冷。”
納蘭犯了困,想著二爺若是喜歡抱那就抱著吧,反正……感覺還不錯?
納蘭的腰軟軟的,皇甫景想起了今天唐域給他看的糯米糍,嗯,雖說納蘭不愛吃,但是他倒是想試一試……
天還未亮,納蘭府便炸響了鞭炮。
各種階品的官員陸續到府,丞相大人和丞相夫人都躲不開陪客人的禮數,隻得引著眾人去大廳喝茶。
丞相大人笑笑:“今天既是我的生辰,那聽我一句,咱們今天不談政事,且盡心一樂,也算不辜負了皇上的聖恩。”
納蘭跟著丞相夫人走了一圈,趁著她們女人嗑瓜子兒聊八卦的時候,偷偷從一邊溜了出來。
他在外麵晃了一會兒,被人從後麵拍了拍肩膀,他回頭一看,笑:“景哥哥。”
皇甫景拉著他走到一邊,問:“你怎麼偷偷溜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