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怯懦地看了她幾眼,再緊低著頭聲音顫抖低念:“我……我……叫……叫……司徒……司徒……司徒右乾……”
“大叔!”蔣夢涵愕然瞪大眼眸,腦海裏隨即晃過司徒右乾陽光的笑臉,怎麼可能?
他一向那麼陽光活潑,怎麼會這副膽小怯懦,而且,他小眼裏麵還藏著深深的愁傷委屈,他可是司徒坤的二兒子呀!
安福壽忙謹慎張望了一下問道:“皇後,大叔是誰?”
蔣夢涵搖搖頭不語,她又摸了摸小司徒右乾的身子痛心問道:“誰給你穿這樣的衣服?你不是皇孫嗎?誰敢這樣對你?”
小司徒右乾抿緊唇不語,通紅的眼角掛著兩滴淚花。
不得勢的皇子尚且跟稻草一樣,更何況是皇孫。
蔣夢涵心頭越發酸澀忙將他抱起來轉身走去,安福壽追上去急切問道:“皇後,你要帶他去哪裏?”
“回鳳翔宮。”蔣夢涵理所當然說道。
“帶他回去?”安福壽吃了一驚,忙攔住她說,“皇後,他是司徒坤的兒子!”
“那又如何?他還是我的侄子!”蔣夢涵慍悶地吐了句。
安福壽納悶地撓了撓頭,蔣夢涵又止住腳步問:“安爺……安福壽,可以給我弄幾套小孩子的衣服來嗎?”
“嗯,奴才這就去辦。”安福壽躬身應道然後急急走去。
宣德閣
司徒靖軒不停來回踱步,遊心蘭鼓起泡腮坐在一旁,良久,司徒坤才急步走來。
司徒靖軒忙迎上去說:“坤兒,你要對付她,為什麼不朕說一聲,朕……”
“兒臣還不是因為害怕你顧忌裴毅嗎?”司徒坤沉沉地吸了一口氣。
“可是……”司徒靖軒擰緊眉頭迷惑低念,“是你跟朕說,暫時不能動林依丹,她背後還有林家和裴家。”
“父皇,此一時不同彼一時。”司徒坤向前走了兩步說,“之前以為林依丹隻在乎後位,現在竟在宮中廣布眼線,她的目的恐怕不簡單,勾結裴家,怕是要造反,這人非除不可!”
司徒靖軒吃了一口寒氣急忙問道:“那該怎麼辦?剛才她這一鬧,要除去她不易。”
司徒坤隨即勾起一抹詭秘笑意說道:“父皇不必擔心,兒臣會給你分憂的,兒臣想到辦法之後,馬上向你稟報。但是,這幾天,你不要到翔鳳宮去,她說什麼,你也不要相信,否則就會中了她的詭計。”
司徒靖軒謹慎點點頭,隨後一個太監進來彙報:“回陛下,剛才安福壽到司衣庫取了幾件孩子的衣服,奴才不知道該不該彙報。”
“安福壽取了幾套小孩的衣服?”司徒坤迷惑對望一下。
鳳翔宮
蔣夢涵給小司徒右乾換上新衣服後,再輕拍他的小身子溫笑問道:“怎樣,還冷不冷?”
小司徒右乾怪別扭地搖搖頭,蔣夢涵再端起熱湯送到他嘴邊微笑說:“來,喝口熱湯,一會就暖和了。”
小司徒右乾捧過湯碗走到牆角下,蜷縮起來再小心翼翼把湯喝了。
蔣夢涵急切邁了一步,她痛心皺起眉頭再轉向安福壽問:“他的母妃是誰?為何這樣待他?”
安福壽搖搖頭回答:“聽說大皇孫、二皇孫的母妃都難產而死了。”
“又難產而死?”蔣夢涵不可思議問道,“司徒坤他天生克妻嗎?怎麼個個王妃都難產而死?”
“說是難產而死,其實是太子妃動的手腳。”安福壽輕歎了一口氣說,“聽說太子妃一直沒能懷上,其他側妃卻一再為太子生兒育女,她懼怕太子妃之位動搖,所以,隻要生下男嬰的側妃,都會‘難產’而死。太子礙於太子妃娘家的勢力,隻眼看隻眼閉。”
“這對狗男女!”蔣夢涵咬牙徹齒低念,她又痛心看了看坐在牆角的小司徒右乾,忿忿低念,“劉雅嫻這賤人,把我的大叔折磨成這個樣子!”
蔣夢涵將小司徒右乾抱到椅子上,擦了擦他嘴角的湯跡溫柔低念:“右乾,以後常進宮來,皇姑給你好吃的、好玩的、好穿的。”
“皇姑?”小司徒右乾迷惑撓撓頭問,“您不是皇後娘娘嗎?”
蔣夢涵低想一下,再逗著他的小臉說道:“看你長得跟我的小南風有幾分相像,就準許你喊我姑姑吧。笑一個。”
小司徒右乾抿緊唇呆愣地看著她,好一會兒,他才輕扯嘴角,像嘴巴抽筋一樣,琢磨了好一會兒才咧起嘴角,勾起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蔣夢涵輕歎一口氣,再撫著他的小臉溫婉低念:“大叔莫怕,皇姑我一定會幫你找回真正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