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秉承被朱丞戳到了痛處,勃然大怒。
“太子出事那日,我趕到宮裏時卻沒見著他的屍首,本也覺得此事有異,但聽幾位太醫都這麼論斷,便也信了。隻能收拾下太子殿裏的字畫遺物,這幅畫就是我當時收下的,要是沒有它,我定然還是被你蒙在鼓裏。”朱迪說罷便拿出了為證的字畫,攤開在李秉承的麵前。
“字畫?”李秉承粗略一看,未看出其中端倪,看朱丞信誓旦旦來找“麻煩”,也不得不讓他有些顧慮。
想了想後,李秉承還是決定以大事為重,想先唬下朱丞。
“朱大人,我們借一步說話。”李秉承眼神示意散了下人,隻留他和朱丞在,態度也比方才軟化許多。
看他不想剛才那般囂張,朱丞更是確認了真相果然如此。忍著氣隨他進了屋子,安靜坐下想聽他有什麼解釋。
“我知道朱大人你的意思,想替太子討回一個公道?可現在大局已定,女皇登位也已經有了好幾年。國泰民安不說,相比先帝那時候,民生不知道好了多少,哪次新政頒出不是讓下麵的民眾拍手稱好。就算是女皇當年有錯,但你能說太子登位,就能做的比現在更好嗎?”
“你這話,倒是想把太子死的事實給抹去?照你這麼說,你們把太子害死倒是應該的了?”聽了李秉承的言論朱丞隻是可笑,這種說法沒想到他竟然會從嘴裏說出。
“說到底,這還是他們帝王之家的事情。你該不會覺得先帝不知道這事吧?他雖然當時病倒在床上,可這心裏,跟明鏡似的,比誰都清楚。他為什麼召見我們四家的時候沒有說出來?就是怕壞了女皇的名聲,先帝就兩個孩子,沒了太子,不就隻剩下女皇一人,最後這個繼承人,又怎麼能被殺弟的名聲給壞了。”李秉承看朱丞心也在社稷上,便想以此為推脫,把太子案的事情給壓下去。
朱丞聽了他的話後也確有所鬆動,現在把太子的死因再翻出查清的話,若真得到了真相,那朝廷必然也會大動,恐怕會壞了江山局勢。
“可是……”
“朱大人,有時候想的越多,反而不能得到想要的效果。女皇對當時一事也的確是深有愧疚,覺得自己做錯了,可正是如此,她在位的事情從不敢怠慢政務,這一點你也是能看到的。”李秉承拍了拍朱丞的肩,小聲地說,“這個秘密還是讓它永遠的沉靜下去吧,浮出來的時候,對你我,對這朝廷,都是百害而無一利的。”
聽了他的話後,朱丞若有所思地把拿出的字畫又卷了起來,拿在了自己手上,感覺分量比來李府之前還重了幾分。
“我對不起太子對我的托付。”朱丞拿著手裏的話默默開口說道,眼神裏的光也黯淡了下去,“李大人,在下先告辭了。”
被李秉承說通後,朱丞也沒有再留下的必要,拿起字畫就同來的時候一樣,就這麼離開了。
朱丞離開前,李秉承都安靜跟在他的身後走到門口,直到他離開了大門時,他的眼神才淩厲了起來。
“來人,備馬進宮。”
朱家哪知道朱丞往李家這麼一去,等同於把自己置於死地。李家和女皇怎麼會容忍有把柄落在朱家手裏,便也不顧朱家手裏還有藏寶圖的事情,開始進行了謀劃,終把朱家陷於不仁不義不忠境地,慘被滅門。
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後,柳承笙思路也清晰明朗起來,終能把線索連在一起,嘴邊也的笑容漸漸劃開。
朱迪願意把他所知都坦誠相待,這便是要合作的跡象。
“你把之前到手的地圖拿出來吧,我們先在上麵的幾塊地方做好準備,李秉承說不定這麼多年也會知道些關於寶藏的秘密。”朱迪把事情都說出後,便開始真正把柳承笙當作“自己人”看。
“這……地圖……”柳承笙沒想到朱迪會這麼爽快,還提到了地圖的事情,可現在地圖已經在李秉承手上,他又怎麼拿得出來。
“怎麼了?地圖你不是已經得到了嗎?”朱迪看柳承笙神色有變,不解問道。
“之前的確是在我手上,不過我上京路上遇到殺手,隨行在身邊的手下都被殺了,連我都差點難逃一死,圖紙也被他們給搶了。”
“被人搶了?那你知道對方的身份嗎?”朱迪聽後大驚,他久居於室,未想到還有如此波折。
“我本來不知,但來了京城後,我心裏便有了一個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