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先雲很感謝劉源給自己安排了這麼一個副手,他很懂事,並不幹涉自己的指揮。是個大管家示的人物。
蔣先雲擺擺手,“你們回去吧,我想靜一靜。”蔣先雲拒絕了黨代表的好意,一方麵他想和兄弟們 好好聊聊。
另一方麵,隻有在這個地方,這個時候,他能好好的按下心來,讓那個疲憊不堪的蔣先雲,變得睿智而博廣。
雖然那些死去的兄弟不如劉源的一個計策管用,但是蔣先雲總是感覺,劉源有時候追求的過於虛無縹緲,有時候卻又很懦弱,這樣蔣先雲很看不透劉源,這種怯弱的性格怎麼會發生在一個身上。
這個時候,他更願意相信自己的士兵,他堅信他們的亡魂會保佑他,有他們,蔣先雲感覺自己似乎有了無盡的力量。
黨代表搖搖頭,給蔣先雲撐了一把傘,雨再次下了起來,紙錢被細雨給澆滅了,散發出一種刺鼻的味道。
幾個衛兵安靜的矗立在一旁,蔣先雲是大別山軍團的領頭羊,他們不會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裏的。黨代表把自己的大衣脫下來,給蔣先雲披上,他生怕在這個大戰即將來臨的時候,自己的司令官病倒。
蔣先雲的靈魂早就不知道飄到那裏去了,就那樣漠然的望著那對嫋嫋的餘煙發呆,如同枯朽的老人一般。
在劉源離去的日子裏,他像是一台高速運轉的機器一般,利用自己所有能利用的資源,重新打造了大別山兵團。
這其中固然有無數聯盟精英們的努力,但是誰也不能辜負蔣先雲在征兵時候複出的努力。蔣先雲依稀記得自己長征初始,大別山兵團的士兵戰鬥力是最差的,他們陸陸續續的倒下。
等他回到大別山安定下來的時候,大別山山脈已經變成了白色的海洋,蔣先雲也穿上孝衣,挨家挨戶的拜訪。
那些死去士兵的父母的表情是那麼的哀痛,但是他們依然把家裏剩下的孩子推給自己,他們是為了什麼,他們是在用孩子的命,換取全家人的幸福。
自己怕了,自己不想看到死傷,自己變得跟諸葛亮一樣,要清楚的知道每一個布置,甚至深夜裏,自己要去看士兵熟睡程度,清晨要去看炊事員飯菜準備的怎麼樣。這讓自己變得異常疲憊。
劉源帶兵用的是個人魅力,還有完備的製度,而自己沒有劉源的能力,所以自己帶兵用情,人是感情動物,但是自己卻被感情所困,自己異常擔心每個士兵的安危,這也許就是自己目前的困境吧,如果劉源在這裏就好了。
該死,為什麼又想起了劉源,沒有那個家夥,自己依然能將大別山帶活。
南國的秋雨竟然起風了,吹散了雨傘,雨珠打在蔣先雲那年輕的臉龐上,他似乎有了幾分清醒的意思。
一九二九年就這樣要過去了,俗話說一場秋雨一場寒,這場雨過後,天氣變得寒冷了很多,道路也變得泥濘了很多。
日本第六師團得知自己依然在滁州一帶,那麼他們很快便會進攻自己這支孤軍,而那個時候,便是統一部署,消滅他的時候,但是蔣先雲依然要準備。
作為一名將軍,一定要打有準備的仗。
陳明仁已經來到了滁州一帶,這一支本應該負責來剿滅自己的部隊,已經隱藏在包頭山一帶,日本人並不知道他這一支兩萬多人的部隊,他將作為一支奇兵。
陳明仁並沒有計較蔣先雲對蔣介石做了什麼,隻是來到軍營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蔣介石,發現蔣介石日子過得非常不錯,便也沒有說什麼。
“我以為你是來勤王救駕的呢?”蔣先雲花了點錢,在老鄉那裏買了點橘子,全都被陳明仁這個家夥給吃掉了。
“校長最近過得太順利,如果不吃點挫折,他很可能會迷失掉自己,這樣也好,不過你應該把校長接到指揮部來,到時候校長自然不會怪罪你做過什麼。”陳明仁好心說道。
“校長擔心著一仗打輸了,他不願意參與。我也沒有辦法。還是說說你的事情吧,如今當中將了,感覺日子怎麼樣。”
“別說了,當中將日子過得很約束,我的部隊裏不知道有多少戴笠的人,有個土匪不聽我勸告,我帶著一個連去滅了他,回頭校長就給我打電話,罵了我一頓,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哥哥要不我那天跟著你們混吧。
蔣先雲當然不會讓陳明仁的可愛的表情欺騙,搖搖頭說道,“當年在黃埔卻不是一個愛扯淡的人,全都讓劉源給帶壞了,回頭好好安排一下你的部隊,我對你們這些新整編的部隊不是很放心的。”
“德械師。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