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一彈,血炎收回了鐵絲繩,將她從固定的姿勢中解脫出來。
洛映水的慘狀一目了然,血炎習慣於波瀾不驚的臉一如既往,隻是將深沉的眼眸沉了沉,表明對此事的不滿。
“寒雪小姐,少爺吩咐,不希望您做出什麼傷害洛小姐的事!”
南宮寒雪挫敗地收回腿腳,隻用帶刺的目光射向洛映水,向她發出無聲的宣告。
洛映水全身是血,早已痛得麻木。血炎的到來拯救了她,更拯救了腹中的孩子,死裏逃生,就算仍陷在深深的痛楚之中,她還是向血炎投去感激的一瞥。
血炎的目光早已轉開。
南宮寒雪雖有不甘,卻無能為力。
南宮寒野的幹將之一血炎,是這個家裏唯一不怕她的人。他向來直接聽從南宮寒野的指揮,神出鬼沒,隻有南宮寒野知道他在幹什麼。
南宮寒雪滿腹的怒火硬是不敢發在血炎身上,他骨子裏流露出來的天生霸氣令她對他十分懼怕,誰都不看在眼裏的她,在這個家裏,除了怕哥哥,便是他!
無處撒野,她的目光很快落在了紅姐身上。
對,剛剛在打洛映水的時候,她曾出言勸過,而且還離開了一會兒。
“是你告的密!”
南宮寒雪擠一抹憤怒在臉上,眼睛射向紅姐。
紅姐老實地點了點頭,她同樣是南宮寒野信任的幹將之一,在這個家裏掌管著絕大多數的事務。
“哼!”南宮寒雪除了一哼,別無所能。
紅姐的梗直是出了名的,就算南宮寒野來了,也不會懼怕一份,更何況她!
“小姐,就事論事,我認為您這次做得不對。”
這就是他們家的女管家,直接幹脆,不拐彎抹角,這也正是南宮寒野喜歡她的地方,正是憑著這一點,她順利地做上了南宮家的女管家。
紅姐的臉依舊板起,仿佛從來就不會笑。
“血先生,洛小姐是否由您帶去醫院治療?”
洛映水手心的血還在流,她的臉色開始發白,唇角已經失去血色,明眼人都知道,這樣下去是很危險的。
血炎點點頭,走向洛映水。
“走吧。”扶起她,血炎的車很快消失在南宮別墅的門口。
紅姐悄然離去,南宮寒雪跺著腳站在客廳裏,滿目的毒光隻能空對著南宮別墅大門。一切恢複平靜,若不是腳踝處傳來微微的痛感,還有客廳裏觸目驚心的血灘提醒,還真會以為,這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洛映水,我不會就這樣放過你的!你必須得死,死,死!”
一連三個死字呼出,她的麵容早已扭曲變形,陰毒的目光足以置人死地!空曠的客廳連一聲回音都沒有送還給她,不達目的,此恨難消!
經過處理,傷口已經包紮好,醫生驚歎連連,這樣殘忍的傷人手法,他還真是第一次見。
南宮寒雪尖利的鞋跟,差點就將她的掌心打穿。
在剛剛上藥的過程中,她一度痛得差點暈過去,卻硬是一聲都沒有吭出來。能活下來,能保住孩子,對她來說,就已經是天大的好事。
一個母親的天性,讓她拋棄了以往的悲觀,一心地想要保護孩子,並將它生下來!
於是,在痛苦的治療過程結束後,她的臉上竟然掛上了笑。
就連血炎,都擰住了眉毛。他不解的不是南宮寒雪的殘忍,而是,眼前這個明明受到重創,痛苦不堪的女人,竟然會露出會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