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東是具體負責對張明亮和唐瑞山進行組織考察的人,如果他沒能拿出來唐瑞山比張明亮更適合當龍潤熱力公司總經理的考察意見,那自然就是得罪了穀傳軍,穀傳軍的火氣自然就要往他身上發!
安誌濤擔心陳慶東沒有聽明白,還畫蛇添足的說了一句:“陳科長,你聽明白我的意思了吧?你可是具體負責組織考察的人啊!”
陳慶東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很疑惑的問道:“安總,我還聽說了一個小道消息,好像張明亮是我們組織部周春生部長推薦的人啊!”
安誌濤打了個響指,說道:“陳科長,你說的沒錯,張明亮確實是周部長推薦的人!哦,我知道了,陳科長,你是不是擔心從我這兒拿到了舉報張明亮的材料之後,會觸怒你們周部長?”
陳慶東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但其實是相當於默認了安誌濤的說法。
安誌濤接著說道:“陳科長,看來你的消息來源有限,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張明亮確實是周部長推薦的人沒錯,但是張明亮跟周部長可沒有什麼親密關係!張明亮是我們公司的副總嘛,按說是最適合繼任總經理的人,所以周部長隻不過是順口推薦一下他罷了,這其實也是組織程序,陳科長你是組織部門的,肯定也了解這個,對不對?”
陳慶東選擇性的忽略了安誌濤這種信口雌黃的分析,他想要的隻是具體的信息!
於是,陳慶東又按照自己的節奏問道:“安總,你怎麼知道這麼多啊?”
安誌濤這一次倒是頗為機警,並沒有直接回答陳慶東的這個問題,而是一副神秘的樣子說道:“陳科長,你就相信我好了,我說的這些絕對都是真的!其實,我在龍灣混了這麼多年,認識的朋友很多,消息來源也很豐富,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陳慶東對安誌濤的這個回答很不滿意,便很直接的問道:“安總,你該不會是跟我們周部長很熟吧?”
讓陳慶東鬱悶的是,安誌濤這個草包在這個問題上倒是機警的出奇,根本就不回答陳慶東的問題,也很直接的說道:“陳科長,這個事真的是恕難相告了!咱們都是混官場的,你也應該明白,在咱們這個圈子裏,最重要的資源就是人脈,而且越是隱藏的深的人脈資源就越有價值,所以我沒法說啊!”
聽了安誌濤這番話,陳慶東知道是沒法從安誌濤這兒套出來他背後的人物到底是誰了,雖然感到很遺憾,但其實也有一絲慶幸,因為這也是一把雙刃劍,搞不好還會把自己給重傷!
因為一旦知道了安誌濤背後的人物是誰,他當然是掌握了更多的信息量,而安誌濤背後的大人物知道自己暴露了之後,可能也會想辦法滅了自己,到時候自己能不能抵抗的主,可就真的難說了!
既然安誌濤不願意說,那也就算了!
陳慶東便又換了個話題說道:“安總,你剛才說的要送給我一樁富貴,就是讓我用這份舉報材料把張明亮搞下去,把唐瑞山扶上來,以此來取悅穀市長?”
安誌濤拍了一下大腿,高興的說道:“陳科長,你真是一點就透,就是這麼回事!實際上,我這一次把張慶偉和張明亮的舉報材料交給你,也是有著同樣的目的,希望通過這件事來取悅穀市長。你想啊,穀市長可是咱們縣的二號人物,而且我還聽說省裏把穀市長派過來,是看中了他搞經濟的能力,以後還準備讓他當市委書記呢!咱們要是借此機會抱上了穀市長的大腿,以後升官發財,還不是輕輕鬆鬆?”
陳慶東微笑道:“安總說的是。”
安誌濤見陳慶東差不多已經上鉤了,便繼續說道:“陳科長,既然你想透了這一點,那你就按照我說的去做,把這份舉報材料交給褚部長,那就行了!”
陳慶東故意問道:“安總,必須要把這份材料交給褚部長嗎?”
安誌濤道:“對啊!哦,陳科長你可能不知道,穀市長跟褚部長的關係可是十分密切的,褚部長肯定十分支持穀市長的工作啊!你把這份材料交給褚部長,後麵的事交給褚部長安排就行了!”
安誌濤害怕陳慶東多想,又補充道:“本來呢,你把這份材料交給劉部長也行,但是劉部長不是生病住院了嗎?所以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你還是盡快的把材料交給褚部長吧。”
陳慶東還想再多了解一些情況,又問道:“穀市長跟褚部長的關係很密切,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安誌濤卻含糊的說道:“他們具體是什麼關係,我也搞不太清楚,其實我也是聽說的。不過你相信我的話就行了,就按照我說的去做,絕對沒問題!”
最後,安誌濤還欲蓋彌彰的說道:“陳科長,等你得到了穀市長的賞識,飛黃騰達的時候,可不要忘了我這個老朋友才行啊!”
陳慶東為了穩住安誌濤,便笑道:“好,安總,那我就按照你的指點去做!等事成之後,我一定好好請你喝幾杯!”
安誌濤哈哈笑道:“好!好!以後的事以後再說,陳科長,今天我先以茶代酒,敬你幾杯,祝你前程似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