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像隻傲嬌的異域貓兒一樣的表情,徹底讓柳花音心底開始淪陷。沒有辦法,賀蘭淵墨很少用這種腔調與她說話。
明明是警告的眼神,柳花音卻發現了那麼一絲的控訴,這讓她被不明不白擄來的心情好了許多。
拍了拍賀蘭淵墨的肩膀,柳花音笑著說道:“我答應你就是了。”
聞言,賀蘭淵墨沉著的臉終於陰轉多雲,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皺眉看向木桌上已經涼透了的粥。
柳花音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然而注意力卻並不全在粥上,反而是那宣紙。因為碗被放在上麵,柳花音隻隱隱看到個“花”字。
她甚至可以在腦海裏拚湊出,賀蘭淵墨獨自坐在椅子上,燭火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他不厭其煩地寫著自己的名字,卻又因為不滿意而通通撕去。
思念戰勝了理智,賀蘭淵墨這才行動起來,把她擄了過來。
想到這裏,柳花音心間不由得顫了顫,抬眸看向賀蘭淵墨——他的側臉好像在散發著光芒一樣。
看來必須得加快速度,早點處理完這件事了。
於是,柳花音便又在賀蘭淵墨好生說了一番,最終才讓他同意帶自己去回去。
而富豪這邊,門外站著一眾下人婢女,無不畢恭畢敬地立在門外。
門內,富豪沒有擺出他身份的大麵子吊兒郎當地坐在主位上,反而是站在貴妃椅下麵,雙手兩側,臉上一片尊敬模樣。
貴妃椅上,坐著一個兩鬢微微發白的婦人。自欺欺人一般用首飾遮擋住發白的地方,但如果仔細看,仍能看出一些端倪來。
婦人臉上雖然妝容精致,卻掩蓋不住眼底濃鬱的疲倦。即使妝容讓她看起來不那麼蒼老,可那雙黑眸卻是茫然的。
富豪心中忍不住有些發澀。這是他的母親,換言之,也就是縣令的正妻。可是這個正妻,多年來被寵妾徐翎打壓地不成樣子。
眼下,不知道那個挨千刀地給他母親背地裏使了陰招,害得她每日必須靠著這些庸脂俗粉以此來掩蓋,不讓父親厭煩。
即使如此,父親也從未正眼瞧過母親。這讓富豪不得不懷疑,父親心中是不是從未有過母親的一席之地。
他被母親身邊的莊姑姑喊到母親麵前,莊姑姑臨走之前還讓他把柳花音帶上。
等到他去找柳花音的時候,她像是剛剛睡醒,打著嗬欠穿著衣服。正在她穿好的時候,他就風風火火地闖進來了。
顧不得柳花音驚詫和不解的目光,富豪連忙把她帶到了母親麵前。
富豪身旁,柳花音狀似惶惶不安地模樣,好像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世麵。然而她卻不動聲色地用餘光將富豪母親的臉色及身體狀況納入眼底。
之前富豪曾經說過,他要找她的根本原因是自己的母親生病了。西鎮的大夫郎中都不知曉得的是什麼病,隻能胡亂的開一些滋養身體的藥。
見小虎已經被打成那樣也能安然痊愈,富豪這才動了帶柳花音回去看病的心思。
隻不過,這世間堆積的事情太多,這件事他也很快地就搞忘了,以至於現在才想起來。麵對一日不如一日的母親,富豪心中一片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