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認為,倒也可以。”顧成峰眯了眯眸,他將一條精致的手鏈帶進她白皙的手腕上:“不錯,這款挺適合你的。”
看著腕上的手鏈,耀眼的光芒折射上來,是萬分的刺眼。
她道:“看著我難受,一定讓你很有成就感吧?”
“你的母親躺在醫院裏動著手術,生命垂危,而你作為她的女兒,卻在商場裏大肆揮霍,瘋狂的購物,不能前去守在她的身邊--”
冰涼的手指撫摸在她青蔥般的長指上,落在那條手鏈上,磨蹭著,像是在享受一般,然,譏諷的話語卻是從唇邊流瀉而出:“你說,我會不會感到很舒服?”
“嗤拉……”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是言若雪手腕上的手鏈甩落在地的聲音,她猛的甩開他的手,身子向後退了幾步:“你是故意的?”
他的眸眯的更深,他笑,是嘲諷她的無知:“既然知道,又何必相問?”
其實,言若雪何嚐不知道,這個男人選擇了今天下午去購物,不讓她守在沈沁如的身邊,是故意的。
但,她還是問出了口,親耳聽到他的嘲諷。
“你奪取了我的身子還不夠,還要如此摧殘我的內心嗎?”言若雪以手關節撫在櫃台上,支撐著似要倒下的身子:“你到底是有多恨我,才會如此費盡心機?”
“好好的手鏈就這麼丟在地上,你不覺得很浪費嗎?”欣賞著她的痛苦與掙紮,他唇邊的笑意收斂,眼角的弧度,異常危險,他看著地上那條閃閃發光的手鏈,命令她:“撿起來。”
言若雪起身,她朝著門口小跑了出去,她顧不得那麼多了,忍了一下午,她要去看看母親的病情如何。
隻是,腳步還未邁出大門,後麵便傳來了男人的聲音:“走出去,就意味著我們的交易截止。”
腳步,倏然頓下。
“機會,你已經用了兩次,沒有第三次。”薄唇間溢出的話語,如魔,帶著冰涼的觸感彌漫進她的內心,纏繞著她顫抖的心髒,狠狠的揉捏,摧殘,折磨……
心髒,在窒息中停頓,又在掙紮中重新跳動。
手指,握緊成拳。
指尖,嵌入皮肉之中,扯出片片生疼。
終究是轉身,她一步更比一步艱難的,重新走了回去。
視線裏,在那淚霧在眼眶中閃爍著,隱約可見地上那條手鏈。
淚水,滴落了下去,沒有一絲溫度,盡是冰涼。
手指,觸碰到刺眼的手鏈,終是委曲求全的從地上撿了起來。
顧成峰勾唇,滿意的走近她,將她手中的手鏈拿在手中,把玩了好一會兒,才為她重新戴上:“都說了,這條手鏈很適合你。”
說著,他抬起她的手,放在薄唇下淺淺親了親,問她的意見:“是不是很好看,你覺得呢?”
她不答,視線與他的相撞。
兩人就這麼對視著,良久,良久。
顫抖的唇瓣扯了扯,她沒有與他的堅持倔強下去,微微點了點頭,聲音苦澀的可怕:“好看,很好看。”
“好看的話,以後就天天戴著,不要取下來了。”他並不在意她的感受,隻是享受著主宰的大權,將她玩弄在鼓掌之間。
心,無限顫抖。
這條手鏈是她彎腰撿起來的,是刻印上了屈辱的印記。
而他,所以才會注明了讓她佩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