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繼續說道:“可是天不如人願啊,你姐姐居然就是晚產,別人都是九個多月就生下來了,可是她卻足足過了十個多月才生產出來,這讓娘百口莫辯啊,自己做過的事哪有不清楚的,可是我說不清啊。你親生的爹一狠心就把你姐姐送了人,然後待我坐完了月子,就把我關進了柴房,這一關竟是兩年多,直至有一天他醉酒後一不小心與我又有了你,可是我依舊被關在柴房裏,我恨啊,恨他把我的親生骨肉送了人,我更怕他再從我手中奪走了你,兩個孩子都是娘的骨血,娘不想啊。於是,我隱瞞著我又有著身孕的事實,一個月夜,我在一個仆人的幫助下逃離了你爹。”
“娘,你告訴我,我親生的爹他是誰?”
“雲齊兒,我不能說,我不能說啊,我隻怕這會帶給你不幸,娘老了,娘隻想看著你與其其格好好的活在這人世上就好了。”
“娘,你告訴我有沒有人在你才生產完之後曾經向你的身體裏注入過什麼?”我猜那血蟲就是在娘生產其其格的時候注進血液裏麵去的,那血蟲隻有在人體最虛弱的時候血液混濁時,它才更易熟悉血液的味道,慢慢的適應而存活。
娘大駭,“雲齊兒,你怎麼知道?”
“娘,我猜猜而已,沒什麼的。”看來這是真的了,“那人可是我親生的爹嗎?”
其實我早已猜著了,一定是的,她給娘身體裏注入了血蟲,然後又向其其格的身體裏下了體香,然後散步謠言把姐姐送走了。最後再找個借口把我娘關進柴房,一定是這樣的。
“雲齊兒,難道你有了你爹的消息?”娘問道,她的眼裏是更多的恐懼。
我搖頭,真的沒有。隻是我卻覺得我親生的爹或許就與清揚的師叔有什麼關聯,否則那血蟲又何以被注入到娘的身體裏麵呢。
“娘,我再去看看姐姐,她也在為著你的病而憂心呢。”
“雲齊兒,娘總覺得其其格她有什麼心思,你多勸著她,她的心結不解,於她的病總是無用的。”
“嗯,我知道。”或許其其格是為了‘巴圖’的事而憂心吧,那個‘巴圖’也不知道現在在哪裏了,他還被圖爾丹關著嗎?
“雲齊兒,你去吧,這一陣子這草原上到處都在打仗,你也要小心些。”
“娘,我沒事的,晚上我會回來這裏與你一起住的。”這落軒閣現在才是我真正的家啊。
與娘說了太多的體已話,要離去的時候我才發現我竟是冷落了小九,抬眼看他,他正看著娘親,眼裏似乎有著許多的問號一樣。
“小九,娘帶你去見見你的哥哥吧。”都別被抓了,姐姐一定是心疼的,我是一定要去求了圖爾丹放了都別的。
兩個人與娘告了別,出了落軒閣,我心裏多少有些落寞,終於確認了自己的身世,我真的不是婁府裏的小姐,可是我親生的爹,娘她還是不想說。
一道謎題,那解開的時候真不知我是否還在這個人世了。
“娘,小九曾經在師傅的屋子裏見過外祖母的畫像呢。”
稚聲稚氣的一句話,卻是平地裏的一聲雷,著實驚到了我,“你什麼時候見到的?”
“就在皇宮裏啊,嫵月姨姨與我打賭說我要是能讓師傅笑了,她便帶我出宮,然後我就潛入師傅的屋子裏,師傅他竟未發現我的進來,他低頭就在審視著一幅畫,我偷偷瞄過去,結果被師傅發現了,還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呢。”小九說著還是委屈的揉著臉頰。
“你見到的那畫像畫中人當真就象是我娘嗎?”
“很象呢,隻是那畫中人似乎更年輕罷了,娘,你問這些做什麼?”
我忽而想起那一日在宮中,當小九拿出我失憶之前的畫像時,小九的師傅怔了一怔。
從前的我與娘那相似的地方更多吧,難道小九的師傅與娘也有什麼關係嗎?
越是猜測越是心驚,他是我娘曾經救起的那個男人,還是我親生的爹呢?
一切都是未知,但是瞧著清揚對風火教的熟悉程度來看,武思通似乎真的與清揚的師叔有什麼關聯。
重又上了馬,再向圖爾丹的蒙古包而去,我要請他一定再去把清揚請來,來了,娘的病,還有我的身世似乎一切都清楚了。
原來,那解開這所有之結的人竟是清揚嗎……
風吹過,擾起心湖裏的陣陣漣漪,心中若是有牽掛,那麼再美的景致也是無心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