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暈了,這些事情我隻是聽鐵木爾大概對我說起過,至於細裏的事情我並未去深究。可是我真的不能相信我麵前的這個可憐女子,就是她欲害其其格,再逼走雲齊兒的。
可拉手中的刀在陽光下泛著光,映著我的眼生生的痛,我遮著,我看向她,她早已經瘋了,傻了,她可曾還記得那一切。
“圖爾丹,她已經癡傻了,或許你該為你的雲齊兒積積德,你就放過他吧。”
“我放了她,那麼誰知道這些年我心裏的苦啊。”他的大手已一把抓住了可拉的咽喉,可拉去不躲閃,隻是嘿嘿的傻笑著,她不說話,所有的人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卻沒有一個人想要去勸說圖爾丹。
就連我的話圖爾丹也仿佛聽不進去了,似乎有關乎雲齊兒的事情都是能夠讓他激動。
可拉依舊笑著,可是突然間我看到她的笑容有些僵了,然後她手中的刀一下子向她對麵的脫裏揮去,我看著,卻已無力去推開了,她的速度太快,仿佛那刀中傾聚了她所有的恨意一樣,可是脫裏不是她的父親嗎?
血,頃刻間濺落,脫裏沒有躲,那把刀直直的揮在了他的手臂上,而後可拉突然象做錯了事的孩子般癱軟了,就連圖爾丹的手也沒有止住她下滑的身子,這樣的一刻,圖爾丹也手軟了吧。
我衝過去,我看向昏倒在草地上的可拉,我急切地叫道,“醒醒。”
她卻以無聲以待。而脫裏卻是任著血飛落滿身而呆呆的站在那裏。這情形真是讓人有些匪夷所思了。
“拉拉,你給我出來。”半晌我聽到脫裏叫著拉拉的名字,那聲音裏是不滿是怒氣。
我看著可拉,我隻想保護她,我聽過她曾經的歌聲,那歌聲裏是更多的哀傷和無助,她的過往,一定是充滿了許多的無奈吧。
這一切,我想待她醒來或許我就會知道了所有的秘密。
原本要離開的打算在一這刻已取消了。
我看向圖爾丹,他看著可拉,那眼神裏也是無奈也是痛楚。
“大汗,可拉就交給我吧。”
他點點頭,“是她,是她逼走了我的雲齊兒。”
“大汗,你回去吧,如果真是她的錯,老天一定會公平的懲罰她的,這麼些年,她瘋了傻了,這些懲罰已經足夠了。”
圖爾丹點點頭,眼角有些濕潤,“雲兒,與我一起回巴魯刺吧。”
我搖頭,我還不想,我要去找我的寶貝,“我要去雪山,我還有一些要事要去處理。”關於孩子的事,我還不想對他說,一切隻是猜測,這些根本沒有證據啊。
“好,待我處理好了巴魯刺的一些要事,我就去雪山上找你。”圖爾丹他說的堅定,這讓我多少有些感動了。
“大汗,請把燕兒交給我吧。”我向他索要燕兒了,燕兒這一生遇到班布爾善或許是她的福氣吧,至少班布爾善是一個懂得用情的男人,他不濫娶,也不會為女色所誘惑。
燕兒有些赧然的走到我的麵前,我拉著她的手向圖爾丹道:“就封燕兒為巴魯刺的郡主,即日下嫁哈答斤大汗班布爾善,我想這也是這草原上一段和親的佳話,從此,巴魯刺與哈答斤和平相處。”
圖爾丹看著我,似乎有滿心的疑問,我向他笑了笑,“大汗,這是此番戰爭最好的結局了。”
圖爾丹點點頭,他沒有再說什麼,隻是翻身而躍上了馬背,夕陽之下,那馬背上的男人寂寞的向著巴魯刺的軍營中而行……
三五個人押著一身是血的脫裏,是他背叛了大汗,是他讓哈答斤陷於一片混亂之中,我看著,我對著班布爾善道:“那個拉拉她更可惡。”
他點點頭,我已無心再去管顧其它,我蹲在可拉的身旁,瞧著她滿臉的髒汙,我想那汙黑之後的一定是一張清麗的容顏,曾經她是圖爾丹的女人,可是如今她是他的棄婦嗎?
其其格的事情真的是她做錯了,是她太不該,可是她的報應也有了,她瘋傻幾年了,這比起雲齊兒的失蹤,她則是苦不堪言的活在這人世間。
此時,她的臉上最好看的莫過於那長長的睫毛了,那如扇子一樣的長睫毛,倘若動一動不知又是多麼好看,從前見她總是在我最不得閑也心裏藏著太多事情的情況之下,所以總沒有注意看她,此刻看了,才知道我又是看錯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