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眼前那一座蒙古包前一修長男子雙手環於胸前正淡然望著我的方向,那淺笑,那若有若無的一抹淡淡憂傷就在那一笑間被我捕捉個幹幹淨淨,一個男人,他有何愁怨,他大可去挖得他的寶藏,再來與這天下爭秋色。
翻身下馬,我看向一身尊貴不凡的他,也不知要做何稱呼,一麵之緣,我與他也僅是說過幾句話而已。
儒雅中又多了一份習武之人的氣勢,他迎上來,一抱拳道:“雲姑娘來了。”
我笑,“不知鐵兄召清雲前來有何要事?”
“雲姑娘請入內在說吧。”他指了指身後的蒙古包,我聽了隻得依言而入,那尾心菇我誌在必得,我相信他也不能把我怎麼樣,看駱清揚的麵子他也不會對我有什麼不利的。
一入內,我才發現這一整座蒙古包裏都是我欲尋找的尾心菇,知我者如他,可是我之於他又有何所求呢?我不懂了。
“這是在下送給雲姑娘的一份見麵禮,也不知雲姑娘可稀罕不?”他的聲音清亮入耳,卻不自覺的給人一種親切的感覺。
“我隻恐怕我清雲受不起這份厚禮,鐵兄還是先說清楚要我清雲與什麼交換吧。”
“雲姑娘果然聰明。”
廢話,天下哪有這樣美的事情,那白來的東西那背後一定有著什麼算計與企圖。
“你說吧,本姑娘洗耳恭聽。”輕帶衣裙我隨手坐在那把放在我麵前的椅子上。
“在下隻有一事相求。”
“說。”他倒是真會賣關子,繞了一圈還是沒有說到正題上。
“在下隻想請雲姑娘出麵調停了半月後的巴魯刺與哈答斤之戰。”
我聽得一頭霧水,“我想本姑娘尚無這個本事,鐵兄是看錯人了吧。”
“雲姑娘頗象在下的一位故人,神情與舉動無一不象,雖說這相貌上差了一些,但舉手投足間的一顰一笑足可以說服那兩位力戰的大汗了。”
“大汗?我並不認得啊,又何以說服?”我不信自己有這個能耐能憑著我的三寸不爛之舌去說服一場戰爭的結束。
“隻要雲姑娘去了,我想就沒有辦不成的事了。”
“那麼如果我做不到呢?”那這些尾心菇他還會送我,還會救這哈答斤的一方百姓嗎?
“不會做不到的,憑著班布爾善對雲齊兒的深情,他見了你他一定會同意的,而圖爾丹他更是如此,隻要你稍微勸一下,我想事情就成了。”他輕描淡寫的說過,卻讓我無法不去一試,如果不試了,就說明我巴不得這一場大戰。可是我是不喜歡戰爭的,那隻會讓更多的人流離失所,生活無依啊。
“好,我就答應了你這個條件。但是請問鐵兄到底是哈答斤人還是巴魯刺人呢?”這是我的疑慮,他兩不相幫,卻並不代表他哪一族的人都不是。
他沒有說話,而他旁邊一個武士上前向我說道:“我們王爺就是巴魯刺的鐵木爾。”
鐵木爾,這名字在我腦海中匆匆閃過,竟是如此的熟悉,還有那班布爾善與圖爾丹,三個名字飛一樣旋轉在我的腦海中,讓我不停的去尋找我曾經的過往,頭又痛了,我閉著眼讓那痛楚慢慢的逝去,人,真的很疲憊。
可是有些事情我還是不明白,我指著那些尾心菇說道:“你是巴魯刺的王爺,可是你明知我拿著這些尾心菇去救的不是你巴魯刺的臣民,而是你們的敵人,你的用意到底為何?”
他慢慢的轉過身去,似乎是不想麵對此時的我,“這仗打了五年了,如果雲齊兒有知,她一定不會願意的。我不想她知道了會傷心。早晚有一天她會回來的,如果讓她知道是因為她而讓這草原上血流成河,我想她是不會開心的。”
“雲齊兒,雲齊兒是誰?”為什麼這一個名字也是這樣的熟悉,連著那嬰兒的啼哭聲,那是我的寶貝,這名字這哭聲折磨著我的心裏一陣絞痛。
額汗涔涔,我突然間虛弱的如一縷輕煙,隨時都有散去的可能。
“王爺,雲姑娘她似乎,似乎……”
我聽到鐵木爾身邊的武士的焦急聲,可是我的身子已經開始傾斜了,清揚說得對,我要留住在那雪山下,我要與那青葉草為伴,否則誰也救不了我,我的身子軟軟的向地麵上撲去。
會痛吧,一定會的,如果清揚在就好了,他一定會救我再把我送到床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