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紅顏一笑 深宮幾許(2 / 2)

季子棠出了屋,望著跪在地上的棠隱:“你先起來,別跪在這”念奴試圖伸手扶棠隱,卻被她撒開了手,沒等季子棠反應歸來,棠隱挪了身子已經跪向她季子棠。

“我知道主子爺一慣聽姑娘的話,幫幫我,不然我就長跪不起”季子棠伸手拉她,一直在勸她:“你先起來,跟我回去,這不是說話的地方”。

棠隱跟在季子棠身後,一跨進季子棠的屋裏,棠隱又伏地跪下,解釋道:“昨日主子爺大醉,沈大人找我去幫忙伺候主子,我見王嬤嬤、以冬等人都睡了,就硬著頭皮答應了”棠隱泣不成聲,委屈連連。

“我去服侍主子爺,誰知......主子爺卻一把將我抱住”說道這裏,季子棠與念奴皆是羞紅了臉:“若不是主子爺主動,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爬上床榻的”。

季子棠長歎一氣,盡管表麵上依舊保持原態,可是心中隱藏著很深的百味雜陳。

棠隱爬了幾步跪到季子棠腳邊,拉扯著她的褲腳:“姐姐,幫幫我,我不求名分,隻要別趕我走,什麼髒活累活我都能幹,算我求你了”。

這一聲“姐姐”打亂了季子棠的思緒,棠隱黯淡的說道:“我也是走投無路了,不然怎會入王府,你放心,隻要我以後還能留在王府裏,定會離前院遠遠的,絕對不抱有非分的念想”。

如此一來,季子棠也不得開口說道:“這事我做不了主,待我入宮請了旨意在說”季子棠喚丫鬟送棠隱回自己屋裏。

辭別後,望著棠隱逐漸變小的背影,一種不詳的預感如雨後春筍般在季子棠心頭生根發芽。

當下年關,季子棠入宮參拜懿妃,將事情一一說來給她聽,懿妃望著手中的佛珠串,聽季子棠說完後,交代她:“那就留她在王府裏吧,既然珩兒見她厭煩,隨便找個差事給她不再近身就是”懿妃對於這等事情,早已見怪不怪。

季子棠應聲,好歹棠隱也算是江孝珩睡過得女人,雖說沒有名分給她,但是也不好太隨意安排她,於是打發她去佛堂理經文。

希望隨著時日久了,她能平心靜氣,不然落在誰身上遇見這事,都難以平心頭憤恨,不管是誰主動,好端端的處子之身的黃花大姑娘論人糟踐,哪怕是帝王子嗣,也覺得心生不衡。

府裏下人對棠隱更是嗤笑不斷,被主子爺睡過,卻連個通房都沒混上,任誰都要指點她幾分。

以冬因為辦事不力挨了五個板子,原本也不至於挨打,卻驚不起那麼多旁人看笑話,奈何她這一嗓子,生生的把事情鬧大了,由於板子是王嬤嬤命人打的,季子棠也不好插嘴,畢竟王嬤嬤是宮裏的老人,又是江孝珩的乳母,自來她拿主意的事情,季子棠從不多嘴。

好在王嬤嬤派去下板子的人手道不重,隨後又來季子棠處,拿了上好的藥膏給她:“以冬姑娘傷勢不輕,這是上好的藥膏,你拿給她用”。

季子棠不解,為何王嬤嬤不自己送去。

“老奴哪裏是真想讓以冬姑娘挨板子,不過是做給王府裏的人瞧瞧,省的日後各個犯了錯,都覺得無關緊要,不好生伺候主子”王嬤嬤頓了頓,憂心不已的說道:“她一個姑娘也是有的受”。

季子棠托人送去時,自然沒聲稱是王嬤嬤賞她的,以冬也全然當是季子棠心疼她,一口一個謝意不斷:“謝謝季姑娘”季子棠打眼一看,細嫩的皮膚上像是乍開了花一樣,血肉模糊。

隻是看著都覺得疼,季子棠要她好好養傷,卻不想以冬問了她一句:“我聽人說棠隱被調去佛堂了,我是不是以後也不能跟在主子爺身邊伺候了”。

季子棠輕輕安撫她肩膀:“放心吧,你和她不同”的確不同,不論情分,隻說為人。

過了這年,皇四子江孝玢也適逢十六歲,江孝珩本是該在這個時候同他一起出宮建府,豈料他先被皇帝遷出宮。

江孝玢搬遷入府的規格自然與江孝珩不同,因著他母妃榮嬪也算得寵,對於宮中也算得上是喜事一件。

看皇帝為其選擇的府址就知道,柳溪街正中間的位置,正門五間,比起江孝珩廣陵王府三進三出,這“五進五出”的院落自然寬闊。

季子棠在王府庫房裏找了幾樣雅致的物件,讓秋竹包裝得體,待江孝珩到時前去賀喜送禮備用。

江孝玢被封為淮安王,府邸淮安王府,正經八百的擇了好日子,才送出宮外,而王府內,宴席不斷,與江孝珩當日入住廣陵王府截然不同。

自此宮中除去太子,唯有養在珍嬪陳氏身邊的皇八子江孝琛一個男嗣,公主則都是寶林薑氏所生,說來血脈的確不寬厚。

就連遠在南江的恭王膝下都有六子及三女,皇帝這一支實在盡顯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