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路毅然就奪了我手邊的飲料喝了一口。
郝錦荻的臉色變了一絲絲。
我大驚,幾乎跳了起來:“你做什麼!”
路毅然聳聳肩:“謝謝你的飲料。”
謝致樺的聲音突然響起在身後:“你們在做什麼?”
我回過頭,謝致樺抱著個小瓶子,瓶子裏粉紅色的水母在水中漂浮著,很漂亮,我卻沒心情觀賞。
謝致樺拉過我,將放水母的瓶子塞入我手中,瞪著路毅然道:“你又想幹嘛?”
路毅然扯了扯嘴角:“我沒想做什麼。”
他說完,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謝致樺和路毅然就這樣瞪著對方,我和郝錦荻在一邊幹站著。
郝錦荻的臉色非常不好,但她似乎不敢去拉路毅然,我抓住謝致樺的手說:“我們回去吧。”
正轉身要走,在後邊沉靜了許久的郝錦荻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突然衝上來,推了我一把。
我沒有防備,立馬就被推倒了,手裏的瓶子摔在地上,水母滑出水裏,在地麵上攤在一堆。
我愣愣地看著地上已經死亡的水母,心裏有些難過,也許不想著帶走它反而是件好事,現在它就這麼匆匆結束了自己的生命,真可憐。
謝致樺給了郝錦荻一巴掌,焦急地扶起我,問我有沒有事。
我搖搖頭,卻是感覺手心一陣刺痛,展開一看,細細的血流從玻璃刺入的地方順著手臂一直流到手腕。
謝致樺大驚:“你受傷了!”
他轉過身,憤怒地將路毅然身後的郝錦荻拽了出來,又給了她一巴掌,路毅然站在一邊,仿佛看戲一般。
我拉住謝致樺說:“算了,走吧。”
路毅然突然開口:“抱歉,送你去醫院吧。”
謝致樺愣了愣,居然就這麼同意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想說什麼,沒必要吧。
玻璃大概是陷的有些深,手掌一直在流血。
路毅然開車送我和謝致樺去醫院,郝錦荻沒有跟上來。
醫生單獨給我包紮的傷口,我看了眼纏著厚厚繃帶的手,突然有點想笑。
不知道該說這一世是好還是不好,或者說自己蠢,救了個麻煩,還是不能後悔的那種。
我出治療室時,發現謝致樺和路毅然都不在,我以為謝致樺去交費了,便坐在外麵的長椅上等他。
過了好久謝致樺才從樓梯間出來。
我問他:“交完費了?”
謝致樺點點頭。
我說:“多少錢?我給你。”
謝致樺臉色變了變:“跟我說什麼錢,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想了想,點點頭。
在車上的時候,謝致樺的手機一直在響。
我沒做聲,一直到校門口,我才轉過頭來道:“要是有什麼事就快去吧,我自己回宿舍就好。”
謝致樺猶豫了一下,他手機又響了起來。
最近他還是點點頭,讓我小心點。
我走了兩步,回過頭,謝致樺已經轉身摸出了手機。
我視力好,神使鬼差地就看到他手機屏上路毅然三個字。
心髒驟然一跳,我感覺仿佛一瞬間被人扼住喉嚨,刹那便被奪去了呼吸。
我身子了一口氣,轉身,往宿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