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雲淡風清地端起一杯茶:“本王原本是不想惹出更多流言蜚語,但如果公主想走,隨時都可以走,本王不攔著。”

肖煙兒氣得差點背過氣去,沒見過這種男人!

書香齋裏,崔嫣然麵容憔悴,神情萎靡,自從因為喬司麥的事楚離對她大發雷霆之後,就再也沒有踏足過書香齋,還不讓她出去。

崔嫣然對著院裏的菊花怔怔地掉下眼淚,這些綠菊都是楚離送給她的,極其珍惜的品種,她當寶貝似地收著,現在好不容易花開了,他卻不在。

她求肖丕送一盆綠菊給楚離,然後滿懷期待地等著,覺得他一定會來,以往她不管做錯什麼,他都原諒她了不是嗎?

可是這次,他卻沒有來……

她懷疑是不是肖丕暗下黑手,扣了她的花,於是給蘇小小磕頭,求她去起緣軒看一看。蘇小小沒奈何,隻得去一趟,看到綠菊擱在起緣軒的院子裏,已經落上了一層灰。

蘇小小隻有暗中歎氣,崔嫣然真不是個聰明的女人,拿著舊情當籌碼,一次又一次地揮霍挑戰楚離的耐心,她能張狂到今日,已經很出乎人的意料之外了。

看看人家綠娥,每日起早貪黑地出門,也不說幹啥,拿著喬司麥的畫像大街小巷地找人問,回來從不跟楚離多嘴半個字。楚離派在外麵的人也不是吃幹飯的,自然把綠娥的行蹤向他彙報過。

楚離沒說什麼,但也沒有阻止,對比之下,崔嫣然除了一哭二鬧三上吊,整不出第四種花樣,若不失寵,那絕對是天理不容!

幽暗而奢華的宮殿裏,所有的陳設都是黑玉所造,光芒霸氣而內斂,讓人不敢逼視。牆上用紅寶石鑲嵌的壁畫,勾勒出一隻雲豹,惟妙惟肖,躍然欲出,眸中閃著犀利而嗜血的光。屋子正中,是兩排刀架,刀鋒衝天,透出隱隱血腥。

這樣的殿堂,讓人一走進來就容易產生一種卑微的怯懦,可惜此刻,莊嚴的場麵被破壞得幹幹淨淨,兩排刀架上,支著一隻吊床,搖啊搖的,床上臥了一名絕色美女,正在很不淑女地嗑瓜子,胸口趴著一隻銀灰色的狐狸。

“喬姑娘,尊主問你今兒想吃什麼?”遠處款款走來一名白衣女子,眉心眼底明顯透著惱火。

不淑女的那個,正是喬司麥,此刻她側過頭,看到那白衣女子臉上的神情,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我要吃包子。”

那女子頓時黑了臉:“喬姑娘,你明知道我們這裏沒有包子。”

喬司麥伸手撫著狐籬的脊背,咂著嘴說:“沒有包子你們不會出去買啊。魔尊不是說我想吃什麼隻管提,吃不慣這裏的菜色,就找雨素姐姐你嗎?我雖然隻是個掛名公主,也算你半個主子吧,我要吃南街百年老鋪的包子,半個時辰之內給我送過來,必須是熱的,否則我今兒就不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