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芙翻了個身,但一動又牽動身上的傷,背著景容,她抵住牙齦忍下疼痛,待疼痛減弱,方道:“不用你管,你快走吧。”
被澆滅的心又再一次被扔到寒池裏,景容心口火大,不甘心道:“不讓本王關心,也不讓本王管,你想讓誰關心,讓誰管,讓景寒嗎?”他霍然站起來,胸口的憤懣如漲潮的海浪,一浪比一浪高,“算本王多餘,本王就是對你掏心掏肺,怕也不如景寒一個擁抱吧。”話撂下,他便甩袖而去。
慕雪芙一皺眉,隱著怒氣,赫然從床上坐起來,衝著景容的背影喝道:“景容你什麼意思?我和你之前和景寒有什麼關係?”
景容的腳步一停,轉過身看著她,嘴邊微微一哂,道:“你做過的事情你心裏清楚,無需本王來說。”
慕雪芙掀開被子下了地,追了出去,絲毫不顧及自己身上陣陣疼痛,此時她已火冒三丈,哪裏還感覺到疼。
在院子裏她攔住景容,怒視著他,四目相對,目光在空中迸出火花。稟了稟氣,她一笑,“我這個人素來糊塗,倒不知哪裏得罪了宸王殿下。”
那麵無人色的臉盤因這一笑而有了色彩,可是看著景容眼裏卻覺得是對他的諷刺。他的肩膀一點點起伏,手掌緊緊的握成圈,複雜的眼神裏痛苦、憤怒和隱忍不斷的糾纏在一起。
慕雪芙聽到他的拳頭因死命的用力而發出的“咯咯”聲音,想起在宸王府的時候,如觸碰到她的心弦,當即憤憤道:“怎麼?你又想殺了我?好啊,我就在這,你現在就殺了我。”
上次他傷她,確實是失去了理智,他並不想傷她半分,可以那時他處於崩潰的邊緣,連自己做了什麼事都不可控製。而此時慕雪芙的話同樣也戳中他的心事,讓他有種撕心的痛感。
景容指著慕雪芙,怒不可遏,“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景寒的事?那日我看見你和他抱在一起。還有,你背著我用避孕的香料,欺騙我那麼久。慕雪芙,你我做了這麼久的夫妻,你竟然如此騙我。”
慕雪芙眼睛瞬間睜得溜圓,她愣了下,沒想到景容竟知道了她用的香料都是有避孕的功效在裏麵。一時,想反駁的話梗在嗓子眼裏,什麼都說不出來。
“怎麼?說中了?”景容的笑蘊著無盡的悲色,他眼眶一紅,“你不願為我生兒育女也是為了景寒吧,若是當初郎情妾意,為何你又要選擇嫁給我?為何又要撩撥我的心,讓我愛上你?”見慕雪芙無力反駁,他覺得自己說中了她的心思。心裏的怒火直穿到頭頂,泛紅脖子上的青筋欲爆,咬牙切齒,“慕雪芙,你背著我和別的男人私會,你和花媚兒有什麼區別?”
“啪”慕雪芙一巴掌扇過去,重重的打在景容的臉上,手心隱隱泛著麻,她噙著淚,勃然怒道:“景容,你說的什麼渾話!你不問青紅皂白就給我扣一頂紅杏出牆的帽子,難道我在你心裏就和那些娼婦一樣的人嗎?”
景容從小到大都沒被人打過,這一巴掌如此猝不及防,讓他震驚住。他喘著粗氣,與慕雪芙四目怒對,吼道:“難道不是嗎?本王親眼所見你和景寒在禦花園摟摟抱抱,互訴衷腸,難道本王眼瞎了嗎?”
“景玉宸,你混蛋!”
“是,我是混蛋,我不但混蛋,我還是個傻蛋。被你哄兩句我就高興的能上天,甚至我想隻要你不與他糾纏,我可以不追究這件事。可是你哪?你是怎麼對我的?怪不得這麼久我說要個孩子,你總是一副躲躲閃閃的表情,原來你從來就沒想過為我生個孩子,更沒想過永遠留在我身邊。”
“我看你也是個傻蛋,口口聲聲說愛我,卻不相信我,還懷疑我和別的男人有奸情,景容,我看你是腦子被驢踢了。”
院子裏兩個人爭吵著,一個比一個說的更狠,兩個人都在氣頭上,誰也不讓誰,自然是話越說越難聽。
紫夭和越風站在門外,也不敢進去,卻又十分擔心。越風看了看大門,又看了看紫夭,撓了撓頭,為難道:“要不要進去勸勸,再這麼吵下去要驚動人的。”
紫夭站在宮門的另一側,聽他說完話,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一扭身背對著他,拿越風撒氣道:“勸什麼勸,是你能勸得了還是我能勸得了。驚動人才好,讓大家看看你的主子是如何欺負我的主子的。”她抱著臂,靠在牆上,“你不要再和我說話,你們男人每一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