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陸心默一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我有話跟你說。”
“我不聽。”喬烈陽一點也不客氣，冷冷地回敬了一句，並且用力掙紮了一下，“放開我。”
本以為陸心默一定會用力抓著他，說什麼“你冷靜些、你別衝動”之類的廢話的，誰知道他居然聽話地放開手：“好，不聽算了。”
陸心默放了手，喬烈陽反而不急著走了，可是也不肯回頭，沉默了幾秒鍾之後，他妥協一般哼了一聲：“有話快說，我很忙。”
“忙你就走吧，”陸心默一點也不買他的帳，清清淡淡地說著，“等你有空的時候我再找你。”
“你……”喬烈陽咬牙，呼的轉過了頭，“你到底想怎麼樣？！很了不起嗎？！你是不是覺得你是個人物，就……”
“我不是什麼人物，我是你大哥。”陸心默挑唇一笑，他的眸子平和，明朗而真誠，能夠讓一切邪惡的東西自慚形穢，“所以，我沒什麼了不起。你想走，盡管走，你知道的，除了那唯一的一次，我沒有強迫你做過任何事情。”
“你……”喬烈陽雙拳一握，狠狠地盯著陸心默俊美的臉，陸心默也不回避他的目光，就那麼靜靜地跟他對視著。
片刻之後，喬烈陽卻虛脫一般鬆開了緊握的手，賭氣倚到了他的車上：“到底什麼事？你怎麼知道在這裏一定會等到我？”
“這是你離開心園的必經之路，而今天是鍾念杭的生日，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在這裏等你？”陸心默轉頭看了看他，毫不意外地看到他的臉色刷的變得蒼白。
“那又……怎麼樣？”喬烈陽用力扭過了頭，躲開了他的目光，他不想讓陸心默看到他此刻狼狽不堪的樣子。
“烈陽，還是……放不下嗎？”陸心默突然歎了口氣，輕輕握了握他放在車身上的手，然後接著便鬆開了，他知道喬烈陽不喜歡那樣的接觸，“你以前很灑脫的……”
喬烈陽冷笑，盡管臉色依然蒼白：“灑脫是因為我還沒有碰到真正不想放棄的人，一旦碰到了，再灑脫的人也會變得灑脫不起來。你應該知道，表麵看起來越是灑脫的人，其實越是不容易放下。”
這倒是真的。
陸心默頓了頓，似乎有些不知道從何說起：“烈陽，你……”
等了半天不見下文，喬烈陽稍稍有些奇怪，不由回過頭看了他一眼：“怎麼，很難啟齒？什麼事情那麼為難，居然讓你都開不了口了？”
“我隻是不忍心，再揭開你的傷疤。”陸心默又歎了口氣，“我這個做哥哥的不稱職，沒有守護好你，你怪我，我無話可說。”
這樣的話讓喬烈陽一下子閉緊了嘴巴，好半天沒有開口。好一會兒之後，他才淡淡地說道：“我不怪你，我……咎由自取。”
“可是你卻不肯原諒我。”陸心默苦笑，很有些無奈的意思，“烈陽，兄弟之間，需要記仇記得這麼狠嗎？無論如何我對你沒有過惡意，你總該知道的。”
喬烈陽吐出一口氣，淡然一笑說道：“你想得太多了，我沒有不原諒你。況且我剛才說過了，我不怪你，當然用不著原諒。”
“那你又不肯回來？你知道嗎？心語一直希望你回來，她說她很喜歡你這個二哥，很想經常看到你。”
喬烈陽又不說話了，對於這樣的話題，他總是習慣性地選擇沉默。
“你特意在這裏等我，是為了說這個？”總不好一直沉默下去，喬烈陽開了口。
“當然不是，”陸心默搖了搖頭，暫時放棄了這個話題，因為這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明白的，“烈陽，你知道洛飛揚用鍾念杭的心救了鍾念蘇，是不是？”
好……敏感的話題，喬烈陽的氣息窒了窒，臉上那抹淡淡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見，冷聲說道：“知道又怎麼樣？關你什麼事？”
陸心默看著他的側臉說道：“本來是不關我的事，可是既然跟你有關，我就不能放任不管。烈陽，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又跟鍾念蘇……”
“這些事，你別管，”不等他把後麵的話說出來，喬烈陽便很快地打斷了他，“我自己的事，我心裏有數。”
“我說過了，我不能不管！鍾念杭的時候，你不讓我管，結果呢？你得到了什麼？現在又換成了鍾念蘇，你……”
“別再提念杭，我不想聽！”
“烈陽！”
“我說了不想聽！”喬烈陽突然大叫了一聲，然後轉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