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海牽著女子,率先進入了房間內,女子一聲不發,恩人很有威嚴,也許她真能把這裏的姐妹全部解救出去。
楚子君對身後的官兵打了個退下的手勢,自己轉身入房了,琴媽也跟著進去。
“楚子君,謝老將軍時常跟我提起你!”林海海淡淡地說,一雙幽暗的眸子緊緊地盯著他。
楚子君倏地抬起頭,眼裏有淚光閃動:“恩師他,可好?”
林海海冷笑一聲,“他一直失明,你是知道的吧?不過如今他好了,能看清他身邊的人了,隻是,遠在千裏之外的,他卻未能看清!”林海海話裏有話!
楚子君臉上的表情變幻不定,愧疚,感激,痛苦,最後,定定地看著林海海:“王妃,請待我向恩師說一聲,楚子君有負他的期望!”說完,拿起腰間的劍,就要往脖子上劃,卻沒有再看琴媽一眼。
林海海右手一揮,他手中的劍飛甩出去,直直釘在窗欞上。
琴媽大驚失色,一個耳光打在楚子君的臉上,“你居然敢這樣做?那我呢?你不是承諾要照顧我一輩子的嗎?”說完,她渾身顫抖地抱住楚子君。
楚子君眼裏含淚,推開琴媽,“我早就說過,不讓你幹這樣的事,為何你卻總是不聽?如今,我有何麵目見恩師,見皇上?”語氣顫抖,悔恨不已!
林海海淡淡地問:“你如何得知我是王妃?畢竟,穿著朝服的是她!”
楚子君抬起頭,“恩師曾來信告訴我,王妃是好人,治好他的眼睛,也救了師妹,讓子君入京跟隨王妃,是子君一直未能放棄小琴……..”他語氣已經有些哽咽,說不下去了!他也不知道為何一眼就認出她是王妃,也許是身上發間淡淡的藥味,也許是她眉宇間淡然威儀的氣質!
林海海歎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跟我回京吧,如何處置,就留待皇上費腦子了!”她要趕快回京,他發現她不見了,隻怕急死了!
“不可以!”琴媽尖銳地喊道,“不準你跟她走,你說過要照顧我一輩子,你承諾在先!就算王妃又如何?我們殺了她,殺了她便再也無人知道,我們像以往一樣的過日子,沒有人知道的!”她狂亂地大喊,楚子君臉上的絕然,是她未曾見過的,她害怕,很害怕!
楚子君驚懼地看著她,這些年自己不問緣由的寵愛她,已經導致她膽大包天,喪心病狂了,他伸出手,狠狠地打了她一個耳光,打在她身,痛在他心,“你瘋了,居然敢說如此大逆不道的話,把外麵的姑娘全部放了,你的家財也散盡,給她們做些小營生,那些都是她們的皮肉錢!”他盯著她,眼裏更多的是痛苦,是他錯,錯在明知道她做的事情,是違反大興律法的,是為世人所不齒的,他卻一再地縱容,甚至為她掃清所有的障礙!
琴媽推開他,飛身抽出窗欞上的劍,一個鷂子翻身,直刺林海海,林海海頭也不回,眼裏眸光一閃,拿起桌麵的茶杯,往後麵一擲,正好擊中她膝頭上的穴位,她雙腿一彎,跪在林海海的身後,林海海起身,冷冷地看著琴媽,“執迷不悟,冥頑不靈,不要說你這區區幾十官兵,就算全揚州的官兵站在我麵前,我也一樣能取你項上人頭,你逼良為娼,罪孽深重,本該立刻將你賜死!”她再看著一臉慘白的楚子君,“你的恩師是何等光明磊落的漢子,而你,丟盡了他的臉!你既然愛這個女子,就該盡力阻止她泥足深陷才是,為何卻一再助紂為虐,讓她犯下此等人神共憤的罪孽?”
楚子君跪下,深深叩頭,肩頭顫動,許久,才抬起頭來:“卑職自知沒臉見恩師,也沒臉見吾皇,隻求王妃賜卑職一死,放了小琴吧!”琴媽震動,眼裏的淚頃刻滑落,她的罪孽,怎麼能讓他為她承擔?她扔下劍,眼前的女子無論是身手還是地位,都是她得罪不起的,“這一切都是我一人所為,要殺要剮,悉隨尊便,與他無關!”
林海海看著琴媽,她眼裏已漸有悔意,隻是卻倔強不已,楚子君聽到琴媽的話,急急說:“王妃,不要聽她的,這一切都是我縱容造成,該是我接受處罰!”
“閉嘴,我的事情與你何關?立刻帶你的人馬離開,以後我也不要見到你!”琴媽橫眉冷對,憤怒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