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宋梓鐸載著朱諾在大望橋附近停了下來：“下吧，前麵就是約會地兒，我就不過去了。”
“我又不認識他，你不得引薦一下？”
“別忘了你的職業，還需要別人引薦？”宋梓鐸看著前方說。
“跟職業狗屁關係？我對這種事就是個白癡！”
“怪不得……”宋梓鐸剛說三個字，朱諾知道他要說什麼，立即用手指著他，眼露凶光。宋梓鐸哈哈笑了起來，打開手機念了一個手機號碼說：“記下，到了電話他，叢茂林。”說完，擺著手，示意朱諾下車。
朱諾下了車突然想起自己最近一次洗漱還是昨晚睡覺前——隻要是周末沒有工作去處理，她基本過著早晨從中午開始的生活，洗漱之事一概省略。可是今天不同，怎麼忘了搞搞基本的衛生呢？都怪老宋！
已經是上午11點半，隻能一切從簡了。
朱諾進了叢茂林指定的飯店後，先去了趟衛生間，洗了一把臉，用濕漉漉的手抓了幾下頭發，從包裏取出一粒木糖醇塞到嘴裏，一邊嚼一邊左右端詳了一下鏡子裏的自己，心想：嘿嘿，不化妝也是素顏美女。然後，走出衛生間，發了個短信給叢茂林：我到了。
不到一分鍾，就收到了回複：“我半小時到，你先點菜，這樣我到了就能吃，我喜歡吃魚和豆腐。”
嗨！這是他約我嗎？還真是要我接駕啊？！朱諾對這個即將駕到的男士充滿好奇。
找了一處靠窗戶的地兒坐下，這樣可以看看窗外來往的行人，即使那個人無趣也不至於感到無聊。她一揚手，一位嫋娜著腰身的漂亮服務員向她走來。
“一個金排水煮桂魚，一個千葉豆腐。”她抬頭看看服務員：“你們這兒量怎麼樣？”
估計在這個地方消費的沒有人計較一例菜的量大與小，更可能現今社會，像朱諾這樣痛恨鋪張浪費的年輕女孩子已經絕跡了，服務員明顯沒有明白她問話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們兩個人，需要幾個菜？”
“這個我不好說，那得看你們的食量如何，您可以先點四五個，不夠再加。”服務員把話說得滴水不漏。
朱諾突然沒有了饕餮的興致，又隨便點了個牛蛙和娃娃菜。這時，她又收到一條短信：“今天我特別想喝一點紅酒。”她趕緊把正要轉身離去的服務員叫住，要了一瓶紅酒。
一邊等菜，一邊等待這位尊貴的男士。
不一會，菜和酒都上齊了，一位穿著棕色英倫長款風衣的高個子男士跟隨服務員的引導向她走了過來，朱諾心想：估計這位就是叢茂林了，可真準時。果然，他在朱諾的對麵坐了下來。
朱諾看看他有形的頭發和衣著，暗自琢磨，看這款男人也不像宋梓鐸說得會喜歡運動裝美女啊。趕緊打招呼：“你好！”
他點點頭，打量了一下朱諾，說話了：“朱小姐，你也太不正式了，在上海不會有女孩子參加別人的邀約會穿成你這樣的。”聲音柔柔的，如果沒有看見人，會很難分別是男人還是女人。
“這不是在北京嘛！”朱諾也覺得自己的衣著的確與他坐在一起有點不倫不類。
“一看就知道，你對生活質量的要求並不高，這一點就是不看你的穿著，看你點的菜也能看得出來，從營養的角度講，即便是吃蔬菜也要吃綠色的，以我對營養的研究，魚和豆腐一個是植物蛋白一個是動物蛋白，對人體是很有好處的。”一邊說，叢茂林一邊讓服務員開了紅酒，分別倒在兩個大大的高腳杯裏。
“魚和豆腐不是已經點了嗎？”朱諾盯著他麵前兩例精致的菜品。
“這個是我點的。”
朱諾心想原來一個桌子上吃飯還分這樣清楚，於是拿起筷子巴拉著牛蛙和娃娃菜，毫不理會魚和豆腐。叢茂林端起酒杯輕輕磕了一下朱諾麵前的杯子，示意她喝一點，朱諾已經一肚子氣，沒有看他，舉起來，一仰脖喝了下去。
叢茂林眼睛驚訝地睜得老大：“就衝你剛才的舉動，你一次觸犯了五條紅酒禁忌！”
“哦？”朱諾放下了筷子，又好奇又好笑。
“第一，你用手裹住了整個酒杯的肚子，第二，你居然沒有聞一下酒香，第三，更別說輕輕搖晃一下杯身了，第四，你沒有讓酒在你的嘴裏轉一圈，第五，你一口氣喝了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