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男兒征戰,是為了保家衛國。可我看到的,卻是女子的辛酸和無奈,痛苦和淚水。
聽同一個叫桃兒的女子說,我現在住著的那張床位,前天晚上還有人住著呢。隻可惜,那個女人被幾名士兵拉進帳篷裏後,就再也沒能活著出來。
聽了這話,我立刻抓起一把灰,準備往臉上摸。
桃兒攔住我,並告訴我,這樣做是沒用的。如果被那些官爺知道我刻意如此,會被他們活活兒玩死的!
介於桃兒的警告,我手中攥著的那把灰並沒有摸到自己臉上,而是在沒人注意的時候,灑進了粥裏。
雖然我一直十分小心地避開那些士兵,但天生主角的命,還是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這些年,在社會上的摸爬滾打,使我知道一個道理——遇見問題,如果能夠回避,那絕對是一個聰明的處事辦法;如果不能回避,那就迎上去,給對方當頭一棒,先揍暈了再說!
在士兵們的火辣目光下,我揚起了腦袋,四處眺望著。眼見著一位身穿盔甲的黑臉將軍從不遠處走過,我立刻抓起一個饅頭,火速衝上去,攔住了他的去路。
他不說話,隻是略顯謹慎地看著我。
我使出渾身解數,衝著他嫵媚地一笑,說:“奴家仰慕將軍已久,如果將軍不嫌棄,就收奴家做個貼身婢女吧。奴家隻要日日看見將軍,心中便會無限歡喜。”
將軍那張黝黑的臉,漸漸紅了。
我再接再厲,將手中抓著的那個饅頭塞到了他的手中,然後就那麼含情脈脈地望著他。我想,如果他還不中招,我就隻能來個投懷送抱,在順手一摸。至於摸哪裏,在這裏就不方便交代了。要知道,當初王允可是花了重金,請過兩位青樓高手教我如何勾引男人。雖說本人對於琴棋書畫無能,但對於這些挑逗人的手法,那學得還是相當快的。
就在我準備投懷送抱的前一秒,那位黑臉將軍終於悶聲問了句,“你叫什麼?”
我知道,貂蟬和元寶的名字現在都不能用了,於是學著魏小侯爺的辦法,報出了一個對我而言十分重要的名字,“回將軍,奴家名叫丹青。”如果丹青聽見這個名字,應該會產生那麼一丁點兒的好奇心,來看看這個和他重名的人吧。如果……如果丹青不在了……不!丹青絕對會活得好好兒的!我一定會找到他!一定會!
黑臉將軍十分不自然地磕巴道:“丹……丹青,你先回帳篷吧,我晚上……那個……去找你。”說完,低著頭,紅著臉,快步離開了。
我瞥了眼周圍看熱鬧的士兵,露出了小人得誌的嘴臉,就差在自己的腦袋上綁個布條,寫著:此女已經傍上將軍,小兵勿擾。
我在收回視線的當口,卻忽然瞥見一個模糊的背影!
那背影,十分單薄,卻傲然如鬆!
那背影,孤獨冷漠,卻翩若驚鴻!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在這裏看見衛玠的背影!如果,那個人真得是衛玠,那麼丹青不就找到了?我狂喜啊狂喜!
我張開嘴巴,剛想叫他的名字,卻發現那個模糊的背影已經消失在了我的視線裏。
我急了,立刻撒腿去追。
然而,軍妓是不允許到處亂竄的。
我被士兵們攔下,押送回做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