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光沉聲喝道:“還不鬆綁。”

“誰敢動、立刻逐出陸家。”醉月雲淡風輕,沒有特別的提高聲音,但就是沒有人敢動。

“都反了不成?”陸承光大聲斥責,可就是沒有人敢動,“好好好、陸醉月、我的好女兒啊。”陸承光冷笑。

“爹、我想問你,今日的事若發生在我身上,你如何處置?我再問你,唐詩以後怎麼辦,姑姑那你如何交代,唐詩在陸府受了多少苦、你知道麼,今日不論說什麼,陸承宗都逃不了這罪責。”醉月是個倔脾氣,更何況陸承宗已經觸動了她的底線,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唐詩、唐詩的大好年華不該毀於他的手中。

陸承光啞口無言,呐呐開口,語氣軟了下來,“月兒、他是你叔叔啊,詩兒、陸家可以一直養著她。”

“哈哈。”醉月仿佛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她笑了、笑到眼淚都一並流了出來,手一揮,強硬道:“送官府。”淡然開口。“你、你……”陸承光已經氣的說不出話了,“陸醉月、你要看著陸家的人一點一點離開麼,你爺爺去了、你嬸嬸離開了,現在你想讓你叔叔也離開麼,你想過陸少天麼?”

醉月眯起雙眼,“少天、我會解釋,好、既然說到爺爺,我就告訴你。”陸醉月一腳拽在了陸承宗的胸口,“爺爺就是死在他的手裏。”

一語出、驚煞了所有人,又聽醉月平穩的聲音,陰柔的問道:“為什麼、爺爺跳下的那一瞬間不接住他,你可以的不是麼?”醉月的鳳眼掃過倒地的陸承宗,陸承宗懼怕的往後爬了爬。

“宴非、還不動手,我說的話不管用麼?”醉月不再理會陸承光,宴非提起陸承宗,幾個縱身後消失在了所有的視線中,連帶著陸承光的哀嚎聲一並消失。

“逆女。”陸承光砸碎了伸手能碰到了東西,“扶我回去。”陸承光吩咐南宮彩,誰知南宮彩沒有扶穩,醉月一伸手接過陸承光的臂膀,卻被陸承光推開,聽陸承光冷漠道:“不勞家主大駕。”

醉月看著南宮彩攙扶著陸承光離去,心口似有東西堵著。

她明白、爹正在氣頭上,自己的今日確實無情,但這是給唐詩最好的交代,她不悔,至於、爹、日後的日子很長,她會慢慢補償的,畢竟那是爹的親弟弟。

“你們都下去吧。”醉月的聲音有些疲倦,看著下人們退下,醉月朝著陸天豪的畫像輕道:“爺爺、你也會怪我麼?”

當年、您也曾千方百計的護過陸承宗啊,可惜、他不知珍惜。無人回答醉月的話,畫像中的陸天豪隻是笑著,眼裏有著慈祥。

“您不會怪我的是麼,您說、會支持我的所有決定。”醉月看著畫像喃喃自語,可是到底是對誰說的不得而知。

陸醉月想:自己做的決定絕對不會後悔。況且、不論是十四年前尹霽的娘,還是今日的唐詩,就衝著這麼多受到傷害的人,以陸醉月眼裏揉不得沙子的性子就絕不會放過陸承宗,不是醉月絕情,而是陸承宗無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