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看少天的反應塔應該不知降龍木的來曆,那他怎麼會被扯進這場陰謀裏呢,若要找也要找身手好的呀,一偷就能成功,這樣就能找出證據置尹府於死地了,怎麼找陸少天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主?
難道,對方想把陸府也扯進去?!
陸宇忽然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到了,私藏降龍木乃謀反之罪,尹子諾為相,有權;陸天豪為商,有錢,權錢相結,不管降龍木是真是假,光是這層關係,再加上降龍木本就是個敏感的話題,就算降龍木是假,兩家也難逃幹係。
這事,尹府知道麼?
嗯,這事、這父子兩一定也早就意識到了,不然為何不直接將陸少天送衙門,反倒暗自修書與我,他們定是想給我提個醒,讓我也可以早作打算,可惡,那對父子還真是深藏不露呢!
該死的,我這都自身難保了,居然又給我找來這麼個破事,到底是誰在策劃這事,若是被她知道了定讓他好看,陸宇咬牙,燭火映著她的臉,忽明忽暗……
“啪”燭火漸漸燃盡了最後一滴蠟,在熄滅前留下了最後一點聲息,陸宇埋在雙臂間的頭微微搖晃,她竟然睡著了,手臂上傳來陣陣酸麻……
她撐起頭,按了按太陽穴,身上傳來一股寒意,透心涼。
屋內的炭火已經燒盡了,她剛想叫丫鬟再添些炭,卻又瞥見窗外,天、還是灰蒙一片,如同被籠上一層暗紗。
她搖頭:也罷,現在丫鬟一定都還睡著。她可不想一大早就擾人清夢,還是自己起來多活動活動吧。
於是,陸宇披了件寒衣,推開房門走了出去,想到昨日陸少天說的“降龍木可以帶來好運”不由苦笑起來:好運?!不惹來滅門之災以是萬幸,還奢求什麼好運!
陸宇啊,陸宇,殺手不能取你的命,這次莫要把命喪在這降龍木上啊!
陸宇悄悄出了府,一個人在冷清的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行走著,周身一片寧靜,靜的就連自己的呼吸、心跳也能聽見。
可這世間真會有這般寧靜麼,而不是暗潮洶湧,這一刻的寧靜化作下一刻的驟雨傾盆,這一息的繁華化作下一息的覆滅?!
陸宇甩了甩混沌的腦袋,忽然發了瘋似的狂奔了起來……
她才不到十六,她也還是個孩子,她更是個女子,她不喜朝堂之爭,她不愛商場之謀,她猶為討厭心計,可她現在做的正是工於心計,爭於朝堂。
風、呼嘯而過,擦過耳際,吹起青絲,卻帶不走煩擾……
壓抑了太久終須釋放,既然對方都把自己逼到這個份上了,自己不如就放開一些,要玩就玩絕的,要賭咱就用命賭!
她早就說過:是花總要綻放一回,是樹總要挺拔一回,是水總要泛濫一回,是海總要海嘯一回,是山總要山體滑坡一回,是風總要抽風一回,是雷總要炸響一回,是男人總要瀟灑狂傲一回,是女人就要男人一回!
也是時候該做做自己了,命、她隻有一條,但、她從來不是個畏縮怕死之人。
第一縷晨光將灰蒙的天空照亮,驅逐了最後一點陰霾,陸宇心中的陰霾也隨著陽光的一點點擴散而漸次散開、逐漸消失,那雙本就妖治明媚的鳳眼愈發的明亮晴朗起來。
鳳凰涅槃,便是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