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奕瞬間明白了,陸宇就是個女人,男人怎會有這樣攝人心魂的美,但他還是不夠肯定,輕輕將陸宇頸間的領口掀開,她的領項處光滑白皙並沒有突起的喉結,她果真是個女子!一絲驚喜以及釋懷立刻湧上心頭,嘴角自然的牽起一抹弧度……
他一點一點將陸宇圈入懷中,小心而又輕翼,卻又聽到陸宇的妮喃:“連奕,你必為王!”
連奕身子一僵,一抹明亮的笑意掛在唇邊,他在陸宇的耳邊輕聲道:“我若為王,你必為後!”隻可惜回應他的隻是她綿長而又均勻的呼吸聲,月光下她臉上的酡紅更加顯得醉人!但他卻沒有發現陸宇的臉紅並不是酒喝多了,而是在毫無防備之下聽到了他的這番話,說實話,她還真是心動了!
是了,她就是再賭,賭她在赫連弈心目中的位置,她再賭被赫連弈知道她是女子身後,赫連弈是否會揭穿她,還是已經愛上她了至少一那麼一點喜歡,可一旦揭穿,整個家族便是欺君,這個賭局很重,連整個家族都押了上去,但陸宇便是陸宇,她敢,也有這個自信!
顯然,她賭贏了,隻要、隻要讓赫連弈更加的愛她,在乎她,甚至徹底的愛上她,那麼赫連弈一旦登基稱帝,她不求為後,但求家族無恙,平淡一生……
“七皇子!”南宮彩皺了皺眉頭,看著倒在他懷中的陸宇,換了聲七皇子,並欠了個身。
赫連弈有些局促的應了聲,臂中仍圈著陸宇,絲毫沒有要鬆開的意思,南宮彩一愣,走上前去,拍了拍陸宇的背喚道:“宇兒,宇兒!”
赫連弈懷中的人沒有回應,南宮彩歎了口氣,轉向赫連弈道:“宇兒大概是累了,我扶他回去!”說罷,不由赫連弈應答就將陸宇拉入自己的懷中。赫連弈懷中一空,心中便有一道失落之感油然而生。
南宮彩接過陸宇後,深看了一眼赫連弈,點首便欲離去,卻聽赫連弈低聲道:“陸醉月,我要定你了!”
南宮彩的腳步一頓,眼角處略顯疲憊,她會頭看向赫連弈,一字一頓道:“那在此之前,你最有足夠的能力保她,否則別跟我扯什麼要定她了!”此話說的不卑不亢,眼神沉著冷靜,也許陸宇的那份淡定便是從她的身上得來的。
赫連弈鷹眼淩厲,薄唇上挑,張合間便作了應諾:“我必為王,她定為後!”
南宮彩一笑,沒有再說什麼,隻扶著陸宇慢步離去,陸宇在母親的懷中微微睜開眼,好奇的想看看此時的赫連弈是何表情,目光卻在不經意間看到在赫連弈身後不遠處的尹霽,他一襲白衣,執扇輕搖,臉上依舊是那沫淺笑,萬年不變,隻那雙洞察萬物的雙眼微微蒙了一層霧,似黯淡些許……
西園房中,南宮彩撫著陸宇的秀發,柔聲道:“好了,別裝了,快起來!”她推了推陸宇的肩,可陸宇仍是緊緊地抱著自己母親的腰,甕聲甕氣道:“娘,叫我醉月,好不好!”
南宮彩扶在陸宇肩頭的手一頓,眼睛有些發脹,哽咽道:“醉月,月兒,你……要好好的!”
陸宇將臉埋在南宮彩的雙腿上,沒有多說什麼,半響才抬起頭望著母親輕笑:“我會好好的!”
南宮彩抿唇,秀眉緊擰,許久才道:“我覺得七皇子不錯,若他真能辦到,娘倒是希望……”
“娘!”陸宇已經知曉南宮彩會說些什麼了,仰起臉就打斷她的話,“我自知曉分寸!”
南宮彩蠕動了幾下唇終究是沒再說什麼,隻將陸宇扶到床前,看她躺上床,合上眼,才輕手輕腳地推門離去。陸宇聽到門合上的聲音,才將眼睜開,側了個身,歎了口氣,陷入了沉思,赫連弈,我必須讓你愛上我,我不能再等了,一旦身份揭曉,陸家必定會負上欺君之罪,我隻能靠你,也隻有你能保整個陸家,隻要你登基稱帝,我才能無憂無慮的恢複身份做個平凡的女人!我……不想騙任何人,隻是……身不由己,隻是,隻是,我……也是個自私的人……
陸宇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無法入睡,隻一閉眼,眼前便是赫連弈認真而又堅定的眼神令她無法入眠,她一把掀開錦被,索性坐了起來,穿上靴子推開門走了出去,圓月獨掛,隻顯孤寂,涼風拂麵,心如寒潭,今夜注定無人好眠!
陸宇踏著碎步,慢慢晃悠,卻又見一身紅色喜服的人坐在台階上,嘴角勾起一抹賊笑,悄悄向那人靠近,可還未近那人,那人變開了口,“宇兒,陪我說會兒話!”他似乎早就知道陸宇的到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