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的轉醒,看著醒來後自己麵前的第一張臉、尹霽。
醉月掙紮著起身,尹霽伸手去扶,醉月冷漠的拍開尹霽的手,力道不重,但卻使尹霽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別碰我。”聲音比麵色更加冷漠。
醉月在陸少天的摻扶下起身,目光傲倨,“尹霽、我不要在見到你。”
尹霽的心猛的抽了一下,桃花眼裏的寒意退去,染上了疼惜,“不要任性。”他希望醉月、隻是任性,可是、看著醉月的眼睛,他沒了底氣,這般冷漠的眼睛,隻是任性麼,是對自己的絕望吧。
“任性?!”醉月挑眉反問,“尹霽、你知道麼,我懷了你的孩子。”淚、忍不住還是落下,無可避免的還是痛了,那個孩子還不到一個月呢。
尹霽謀中閃過喜色,隨後就墜入了寒窖,他聽她說,“孩子沒了,這很好、我和你最後一點聯係、沒了,所以、尹霽從我的視線裏消失,永遠不要出現。”
尹霽、我恨你。
醉月的孤傲,每個人都看在眼裏,尹霽的失落每個人也都看在眼裏,這兩個人啊,別扭的很,誰都不肯先低頭,自己覺得苦、覺得累,旁人也覺得累了。
“陸醉月、你當真希望得到這樣的結果?”尹霽的桃花眼裏有了痛楚,今日,為了醉月,眼裏第一次有了徹骨殺意,第一次有了痛,第一次會無助……
沒想到、最先說放棄的還是陸醉月,自己最抓不住、算不準、留不得的還是陸醉月。
醉月,沒有回答尹霽的話,身上疼,留著血,滲透出青衫,心裏疼,跟針紮似的,也疼,流著血,隻是、所有人都看不到。
袖口有東西遺落下來,被醉月的腳踩過,看著醉月離去,尹霽一動不動,看著看著,忽然笑了起來,“這就是你所說的忘記麼?”
緩緩俯下身子,輕輕的撿起遺落在地上的幹花,帶著那人的血漬,還微微有些黏,“你還說你忘了,那你帶著它做什麼,這就是你所謂的忘記麼,陸醉月、嗬嗬……”尹霽的笑聲帶著淒厲,“你的話還有幾分能信?”
將那染著血的幹花小心翼翼的放在心口:陸醉月,不論如何,不要見我也好,恨我也好,騙我也罷,這一次,說什麼也不會讓你離開了,永遠。
所有的人都走了,地上躺著的屍體,仿佛是天大的嘲諷,尹霽安靜的看著醉月離開的方向,地上仍有她滴落的血漬,她一定很疼吧,孩子?!嗬、這個孩子是自己毀掉的吧,尹霽、你說過會保護醉月的,可結果呢,她所受的傷一次比一次重,而自己呢、毫發無傷的站在醉月的麵前看著醉月滿身是傷的樣子,尹霽、你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