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帶書意走!你若不同意,那就殺了我吧!”
“你的命太廉價,值不得我動手,我隻會保住屬於我的東西!——” 李淩寒字字誅心,還麵帶嗤笑。
沈清聽不懂他的意思,滿臉迷惑地看著這個男人,隻見他站起身來, 靴子踏在地板上發出沉悶聲響,像是踩在了沈清的心上,鮮血淋漓……
“我同意你帶女兒走!但明天你就能看到軒轅莊楠的人頭掛在城門上……”
頓時,沈清的腦袋裏嗡嗡的直響,一陣眩暈……原來他都知道了……那……那莊醫生哪還有命在……
李淩寒冷眼看著搖搖欲墜的沈清,冷聲道:“怎麼樣?——還要走嗎?……”
沈清像被人抽空了最後的支撐一樣,虛弱的跪坐在地上,無比絕望,泣不成聲的對李淩寒說:“二爺,我~知道~錯了!請~您~高抬~貴手……我~什麼都不~要了……您……就饒過~七王爺吧,女兒我也不跟您爭了……”
李淩寒萬萬沒想到,為了軒轅莊楠,她連他的孩子都不要了!剛才連死都不怕,就隻要孩子!一提到那男人,競連孩子都不要了……
李淩寒想到此,悲淒地笑了起來,笑聲越笑越大,最後,他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搖著頭歎道,“真是荒謬,人人都說我心硬手毒,竟不如一個鄉下糙婦……”
他慢慢踱到女人身邊,一把提起她,早已心如死灰的沈清,停止了哭泣,隻是靜靜地看著他,臉上一片沉靜,眼睛裏一片死水。
她一直都是是這幅樣子,這一刻,李淩寒才看清了她的臉,她眼裏的神情……
他不得承認,在這個女人眼裏,他怕是一直什麼都不是。
不,他不是什麼都不是,他是她的丈夫,她頭上的天,她所有的一切……想到此,不甘心的李淩寒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笑著看向了女人,他揚起了手,他要把她給撕碎,打死弄殘,他要狠狠地折磨她,讓她知道違逆他的下場……
……可最終,他的手揚起,卻隻狠狠地拍打在了身旁的桌上。那震耳欲聾的一聲拍擊聲,震得眼前的這婦人閉了閉眼,看得她的睫毛在眼皮之間跳動,尤如失驚的蝴蝶一般,這一刻,李淩寒想著,她怎麼就那麼美。
他想著,她這麼美,他這麼喜歡她,他是他的丈夫,他們還有一個乖巧的女兒?她為什麼一顆心裏,裝的都是別的男人——
李淩寒的心揪成了一團,他把那女人死死地抱在了懷裏,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你給我乖乖的呆在府中,若再有別的妄想,我殺了他,定會讓他五馬分屍,永世不得超生……”
沈清抬頭,想把眼中的淚流淌了回去,隻要能救莊醫生,別說是留在府中,就是刀山火海她也願意闖闖……
她太累了,競就這樣昏了過去……
……無限黑暗中,沈清又做了一個冗長而痛苦的夢,夢中又是在一個陝小,黑暗的山洞中爬行,爬了很久,很久,很久……
卻似永遠沒有盡頭一般,她就快窒息了,好痛苦……
張媽流著眼淚幫沈清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看著床上無比痛苦的人兒,張媽焦急萬分,隻得小聲安慰道:“小姐,別怕!老奴在這呢!別怕,……”
床上的人終於擺脫了夢魘,舒展開了眉頭,安靜的睡了過去……
……
此時,將軍府的大門外,停下了幾輛馬車,李管家率領一眾下人連忙上前迎接剛回府的老爺和夫人,另一輛車上的五小姐李剪秋,四小姐李迎春,還有大奶奶吳月娘牽著女兒李書鳳的手也先後下了馬車……
李老爺現如今的樣子,簡直和當年判若兩人,曾經雖然是四五十歲的人了,但向來注重保養,總能給人一種養尊處優,高不可攀的感覺。
可眼前這個擔架上的身著粗布衣服的人是誰——頭發花白一片,臉頰深陷,雙手無力的下垂著……
還有旁邊那個一身俗豔衣料的婦人是誰……
“夫人,您慢些,現在回來就好了!”一個袖口有補丁的婆子,攙扶著花姨娘,上了將軍府的大理石台階。
“怎麼不見你們二爺和二奶奶!知道我們回府,怎麼不出來迎接!”花姨娘挺著胸脯,趾高氣昂的對身後的李管家問道,由於表情太大,臉上的脂粉都掉了一些。
李管家連忙躬身回答道:“二爺有事出去了,二奶奶身子不適,還請了郎中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