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夕顏莞爾一笑,沒在繼續這個話題,從袖間拿出一張豔紅色的貼子,直接遞到燕弘添麵前。
什麼東西?燕弘添接過,打開一看,臉色先是一沉,而後忽然又無奈的笑了起來:“你真這般迫不及待?”原來說慶典一過立刻成親,現在倒好,他還要趕在慶典前麵完婚。
將紅貼扔到桌上,燕弘添背靠著龍椅,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樣子,笑道:“樓老將軍和太後沒有意見?”
鳳眸輕眯對上燕弘添興致盎然的眼,樓夕顏輕笑著回道:“臣告訴他們,這是皇上恩準的日子。”
燕弘添嘴角的笑僵在唇邊,“樓夕顏!”他竟然用他做擋箭牌!難怪樓穆海不敢有意見,東太後這段日子以來也沒給他什麼好臉色,去請安她也不見。原來是夕顏在背後搞得鬼!
輕紗帷幔,香火繚繞,神台上,一尊金佛麵帶慈悲的笑容,靜靜的立在那裏,木魚的咚咚聲,一下又一下,沉靜而清晰,金佛旁邊,紫檀佛珠散發著幽幽的香氣,能讓人心平氣和。
佛像前,楊芝蘭靜閉著雙眸,臉色沉靜平和。
老嬤嬤立於輕紗外候著,木魚聲漸歇,楊芝蘭淡淡的聲音有內室傳來:“事情辦得如何?”
“太後請放心,事情已經辦妥,他們絕對不敢亂說話。”老嬤嬤忽然跪倒在地,低聲請罪道:“這次都是奴婢的疏忽,才讓事情敗露,請太後責罰。”
輕紗帷幔被輕輕撩起,楊芝蘭慢步走出,老嬤嬤趕緊起身,上前攙扶,她的臉上倒未見得如何的生氣,反而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歎道:“罷了,青靈沒死,算她命大,這次的‘意外’,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至少哀家終於發現了一向完美得無懈可擊的樓夕顏,也有了軟肋。”
樓夕顏啊樓夕顏,你不該辜負萱兒,不該是樓素心的好外甥,更不該和哀家作對!
扶著楊芝蘭在木椅上坐下,老嬤嬤輕聲說道:“太後,餘項到了。”
“宣。”
一名三十出頭的男子跟在老嬤嬤身後進到屋內,利落的下跪行禮道:“太後金安。”簡單的布衣,中等身材讓他看起來並不起眼,唯有那雙低垂的眼眸中隱含的精光顯示著他的不同。
“起來吧。”楊芝蘭拿出一封燙金密函,冷聲交待道:“帶上這個,快馬加鞭趕往西北屬地,將它交給首領穆滄。一定親自要交到他手裏。”
“是。”接過密函,男子將其妥善的收入懷中,再次行禮後起身退了出去。
楊芝蘭拿起手邊的佛經隨意的翻著,臉上慈愛的表情與剛才的言辭冷咧的樣子大相徑庭,老嬤嬤在楊芝蘭身後站了很久,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擔憂的說道:“太後,最近皇上極寵青楓,後宮其他嬪妃已心生不滿,青楓的氣焰也越發高漲,長此下去,隻怕她連您都不放在眼裏。”
楊芝蘭輕輕一笑,泰然回道:“皇上獨寵誰,這些事情留給皇後去擔心吧。”
弘添寵愛青楓,不過是因為辛氏家族勢力太勝,借青楓平衡一下後宮而已,隻要樓夕顏一倒,青楓自然就興風作浪不起來了。
夜
十五的月格外的明亮,青楓躺在床上就能看到月光透過窗紙,灑下一地的熒光。燕弘添好幾個晚上都沒有過來,她樂得清閑。隻是從下午開始,她就覺得腹部隱隱作疼,以為是葵水推後了有些不適,她也沒在意,現在好像越發的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