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來挺沉穩的,怎麼走個路也會絆到?難道真的是有什麼主子就有什麼奴婢?想到那個雨夜,青楓被雨水打濕,一身狼狽的樣子,明澤不自覺的揚起了唇角。
茯苓本來是要道謝的,抬頭就看見他眼眉間都是笑意,雖然很淡,但是他確實在笑,那笑容破了他臉上冷硬的弧度,整個人看起來了柔和了許多,她摔跤有這麼好笑嗎?!
甩開明澤的手,茯苓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幾乎是一路小跑的往回趕,也不管身後的人是不是還跟著。到了清風殿側門,茯苓想推門進去,才發現門從裏麵扣上了。夏吟回來了?還是太監巡夜的時候發現側門沒有鎖?茯苓思索著,那道長長的影子再次出現在身後,茯苓暗罵一聲,這人簡直是陰魂不散!
無奈之下,茯苓隻能輕輕叩門,半晌,門內傳來小宮女的聲音:“誰啊?”
“是我,茯苓。”
門很快打開,小宮女探出腦袋,看清是她,連忙打開門,問道:“茯苓姐姐?這麼晚了您怎麼還在外麵?”
“進去吧。”茯苓自然不會回答她,推著小宮女進去。跨入門內,茯苓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哪裏還有人?他??人呢?
茯苓站在門口張望,小宮女奇怪的看向門外,月影婆娑,樹蔭搖晃,遠遠的有幾盞宮燈,宮道上連個鬼影都沒有。小宮女問道:“茯苓姐姐你看什麼?”
“沒什麼。”回過神來,茯苓合上了大門。
茯苓沒向小宮女打聽夏吟是否回來了,在她疑惑的眼光中,徑直走回自己的房間。
進了屋內,茯苓輕靠在窗欞邊,想看看夏吟何時回來,等了半個時辰,還是沒看見她的身影。茯苓打了一個嗬欠,放在袖間的腰牌滑了出來,輕撫著微涼的白玉,腦子裏閃現出那張冷漠的臉,還有他唇角淡淡的笑容,他,是誰?為什麼她覺得有些眼熟?
海棠沒有芍藥嬌貴,適應了新的土壤,它生得越發的青翠起來,凝結著朝露的葉子在晨光中微微擺動,折射出美麗的光暈。
半開的窗戶後,青楓坐在銅鏡前,單手撐著腮幫,看著窗外的海棠,心情還不錯的樣子,半晌過後,一向手腳麻利的茯苓還沒幫她梳好頭,青楓透過銅鏡,看到身後的茯苓微低著頭,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梳理著她的發絲,一幅若有所思的樣子,青楓看了她好一會,她也沒有發現。
“想什麼這麼出神?”清亮的聲音忽然響起,茯苓回過神來,對上銅鏡裏青楓含笑的眼,茯苓有些尷尬的搖頭回道:“沒什麼。”
青楓秀眉微挑,明顯是不相信她的話,茯苓別開眼,一邊將發絲挽成髻,一邊說道:“奴婢到絲織房打聽了,那些絹絲是用玉蠶吐的絲製成的,非常名貴,隻有太後和宮裏得寵的主子才有資格領取一些,這兩季隻有菱雲宮的人去領過三匹。”
“還有??昨晚夏吟去了菱雲宮。”遲疑了一會,茯苓才繼續說道:“她從側門進去的,天太黑了,奴婢沒看清她和誰見麵。”
“繼續看著她,看看除了菱雲宮,她還和什麼人走得近。”這些日子和甄箴相處,青楓覺得她是一個溫和而不失清高的人,這樣的人會用如此歹毒的方法讓她不能受孕嗎?青楓雖然不太相信,但也絲毫不敢鬆懈。
“對了,這幾日你再去打聽一下,我姐姐落水的事歸哪位大人查,還有那四個太監,現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