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許久之後,低沉的聲音從外室傳來,即使隻是淡淡的兩個字,卻帶著不容違抗的氣勢。
青楓暗暗深吸了一口氣,起身朝燕弘添的方向走去,雖然她披著外袍,但是修長的雙腿還是在紅紗搖曳間若隱若顯,燕弘添黑眸輕眯,冰冷的嘴角終於微微的揚起一抹弧度。
在那雙黑眸的注視下,每走一步都需要勇氣,青楓微昂著頭,一步一步的朝著燕弘添走去,她不容許自己在他麵前,有一絲一毫的怯懦。
青楓漸行漸近,透過薄薄的輕紗下,燕弘添終於看清了那雙熾烈的明眸,同時也看見了半張殘破猙獰的臉!
燕弘添一把扯下青楓臉上的麵紗,那原本應該柔滑細致的皮膚,絕美的臉龐已被兩道深深的血紅色疤痕醜陋地覆蓋。
燕弘添猛然起身,大手緊緊地捏著青楓的下巴,陰騖的低嗬道:“誰傷了你的臉?”
下巴被捏的生痛,青楓從他眼中看到了屬於自己的東西被毀壞的憤怒,她的心在狂笑,他以為這世上真的事事都會如他所願,人人都會為他臣服?青楓毫不掩飾心中的恨意與鄙視,低笑道:“怎麼?這不正是你費盡心思、巧取豪奪來的臉嗎?現在嫌棄了?”
諷刺的低語聲音不高,但是在寂靜的殿內響起,卻是句句清晰,燕弘添臉色一沉,捏著下巴的大手忽然下移,毫無憐惜的掐住她的脖子,手緩緩收緊,“你是誰?”逼人的暴斂之氣讓青楓的心不自覺的顫抖,隻要他想,隨時可以將她掐死,“說!”
咽喉被緊緊地扣住,青楓倔強的緊咬牙關,不肯哼一聲,更別說求饒。這種窒息的感覺她很熟悉,反正已經死過一次,她也不怕再來一次,總之,她絕對不會屈服。
燕弘添寒眉緊蹙,三年前,在影月泉旁的青靈可絕對不是這樣的女人。她有一雙嬌柔溫婉的眼眸,笑起來如三月的春風讓人渾身舒爽。眼前這個女人,身上有股子不怕死的擰勁,尤其是她含恨冰冷的眼,仿佛淬了毒一般,她不是青靈,長相卻與青靈有八分相似,她,到底是誰?
黑眸中劃過一抹冷殘之色,燕弘添嘴角輕勾,另一隻手也抓住青楓的衣襟。
嘶——
錦布撕裂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響起,如一把利刃,剝落了青楓的衣衫,同時也撕裂了她的尊嚴,他輕佻放肆的目光在她身體上流連,一手摩挲著她的腰肢,掐住頸脖的手也劃過右肩,撫上前胸?
身體的冰冷比不上內心的寒涼,青楓僵直的身子顫抖著,她早就想到會有這樣的一刻不是嗎?她在害怕什麼!她要的不就是燕弘添迷戀這具身體,放鬆警惕以便於自己刺殺他嗎?但是真到了這一刻,這樣的觸摸,卻像一隻冰冷的毒蛇將她緊緊地纏繞,惡心得令人作嘔,恐懼、屈辱、羞恥漫過心房,幾乎將她溺斃。
她細膩柔滑,白玉無暇的皮膚取悅了燕弘添,而僵硬顫抖的反應更讓他大感有趣,手指帶著挑逗,劃過纖腰一路向下,黑眸的眼眸卻一直不曾離開她裸露的右胸。他早就聽說,青夫人是皓月有名的刺青師,她在三個女兒滿月的時候,就在她們右胸上刺了名字中的最後一個字,奇特的是刺在身上的字平時看不出來,隻有情緒激動或者體溫升高的時候,才能看到。如果,她是青靈,那麼待會她的肩上就應該出現“靈”字。
當燕弘添的手劃下腰間的時候,青楓腦子嗡的一聲,血脈瞬間往上衝,她不甘心如此受辱。這比死更讓她難過!猛地睜大眼睛,青楓忽然抬起手,抽出發髻間的刻刀,朝著燕弘添的胸口狠狠的紮下去。
青楓動作一氣嗬成,燕弘添卻萬萬沒有想到,她手中居然會有利器。利刃襲來,燕弘添已來不及推開她,隻能側過身子,反手抓住青楓的手腕,雖然抓住了青楓行凶的右手,燕弘添的手背仍是被刻刀劃出一道深深的血口子,血沿著手腕流下,浸濕了暗黑衣袖。
暗眸中閃著嗜血的寒光,燕弘添冷聲喝道:“你想刺殺朕?”還是說,她根本就是皓月送來的刺客?眼中劃過一抹殺意,燕弘添手上的勁道越發的狠。
手腕被鷹爪般的大手鉗製,極度的疼痛讓青楓臉色刹那間變得慘白,緊咬下唇不讓自己哼一聲,握著刻刀的手始終不肯鬆開,即使她已經疼得冷汗直流,唇也被咬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