噝——當手握上玄白的劍身時,顧雲感覺到了一股寒氣由劍身湧入,很冷!比她任何一次觸摸冰煉的時候都要冷。顧雲能感覺到冰煉在鬧脾氣,即使手心已經被凍得開始發麻,握著它的手非但沒有鬆開,反而越握越緊。
一陣較量之後,冰煉身上的寒氣漸漸弱了些,顧雲暗暗鬆了一口氣,該死,再凍一會兒她的手估計就要廢了!
為什麼不要我?顧雲的心才剛剛放下,一道稚嫩如孩童一般的聲音似乎由極遠又似乎在極近的地方響起,帶著小脾氣地質問,一點也不可怕,嫩嫩的聲音還萌到不行。
是它在和我說話?一把劍?顧雲先是一懵,不過很快又淡定了,既然它都能鬧脾氣了,說話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吧?不是嗎?這個世界實在是太瘋狂了。
為什麼不要我?顧雲不回答,它顯然不滿。顧雲哭笑不得地回道:“我沒有不要你啊!”
那你又叫我不要跟著你!顧雲試圖解釋,一時間也不知道和一把劍要怎麼解釋,隻能敷衍地回道:“我心煩,隨便走走。”
好在它也不是很介意這些,稚嫩的聲音繼續說道:你真的不會不要我?顧雲毫不猶豫地回道:“不會。”
你保證!“好,我保證不會不要你,行了吧!”看過今天這陣勢之後,她敢不要嘛?它絕對能隨時把她變成冰雕。
嗯!我好累哦!冰煉得到了滿意的答案,終於滿足了,身上耀眼的光芒慢慢淡了下來,它不再懸於空中,而是靜靜地躺在顧雲手心。
前一刻還威風凜凜,怎麼這一刻沒用成這樣。顧雲好笑,“活該。”發了一晚上火能不累嗎?
冰煉身上的光暈消失之後,冰寒之氣也隨之消失,周圍的寒冰仍在,但是已經沒有了那股淩厲之風,便也不再那麼刺骨了。
顧雲將冰煉握在手裏,回頭看去,隻見一群人眼神複雜地看著她。夙晏驚奇地問道:“你能和它說話?”
顧雲也覺得很神奇,笑道:“我原來也不知道可以。你們聽不見嗎?”那聲音雖然很稚嫩縹緲,但還是很清晰的。
眾人同時搖頭。啊?真的這麼玄幻?顧雲看向夙淩,問道:“你可以和赤血說話嗎?”
“我聽不見它的聲音,但是大體能感覺出它的意思。”
“哦。”顧雲有些失望,她還想問問他,很酷的赤血聲音是不是也那麼萌?
門窗都被冰煉弄破了,四處都在灌風,夙晏把大棉襖裹得更緊一點,叫道:“好了好了,你們別再聊了。這冰天雪地的凍死人了,快讓冰煉把冰封解了吧!”
顧雲低頭看了一眼有氣無力地耷拉在她肩膀上的冰煉,它身上的白光微弱地閃了一下,然後又平靜如初,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看見滿地寒冰消融的跡象,顧雲低聲問道:“冰煉?”
在仔細傾聽一番之後,顧雲的臉色變得有些怪異,她輕咳一聲,強忍著笑道:“呃,它說它消耗太大,現在沒力氣解封。”
沒力氣?那這一屋子的寒冰要怎麼解決?顧雲指了指夙淩手中的赤血,笑道:“赤血應該可以吧。”它不是擁有熾烈如熔岩的熱力嗎?以火融冰,更快!所有的人目光又都轉向赤血,可惜,它毫無反應。夙晏不抱希望地說道:“我看也不可能。赤血又沒受刺激,沒事哪能激發出這種能量!”
朝門外看去,入目之處全是堅冰,夙任頭痛地問道:“那現在怎麼辦?”
顧雲聳聳肩,安慰道:“等太陽出來唄。”
“啊?”說得很輕巧!初冬的太陽把這一尺厚的寒冰全部融完,要等到什麼時候?!一道道不遜於寒冰的眼刀向她射來。顧雲後退一步,訕笑道:“哎呀,都這麼晚了,我要去軍營了,今天好忙哦。”一邊說著,一邊朝著院外倉皇逃竄。
夙淩失笑地搖搖頭,她倒是很會逃。回過頭,眼光掃過頹廢地蜷在角落的夙羽,他冷聲陰鷙地說道:“夙羽,到書房來。”說完,也不管他跟不跟得上,高大的身影向書房走去。
夙任擔憂地看了一眼身體明顯一僵的夙羽,心不禁也提了起來,他們兄弟三人共同生活和相互照顧這麼多年,他實在不能因為青末鬧得兄弟之間有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