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眼七說:“詩卿姑娘,如果我們有什麼打攪之處,還要請你原諒。”
張思翰想,這粗野的老七,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柔情而細膩,但是麵對一個絕色傾城的女子,自己也難免心神搖擺,他說:“活已經幹完了,我們要回去休息了,再會。”他抓著鬼眼七的脖子要走,但是老七壓根沒挪動腳步。
詩卿一笑,“你們兩個真是古古怪怪,等一下不好嗎?”
張思翰真想抽自己兩個嘴巴,這女子的臉蛋漂亮得要命,聲音也同樣充滿魔力,聽起來異常的舒服,如同自己發出的心聲,他霍然轉身,“有什麼事嗎?”
詩卿說:“沒什麼,我想問問你,你是耶魯大學畢業的?”
“嗯。”
“大學是什麼樣子的?”
張思翰汗顏,“你沒上過學?”
詩卿說:“沒有,我的學習都是在家裏完成的,不知道大學是什麼樣子,我也沒有朋友,這些花就是我的朋友。”
鬼眼七愣愣地聽著,他不相信,世界上還會有如此孤獨的美女。張思翰奇怪地說:“那你是怎麼完成學習的呢?”
詩卿說:“我沒上過學,是私人老師傳授我各種知識,教我英、法、德、意、日、印、伊語言,還有數學、語文、古文字、考古、動植物學、生物科技方麵的知識,我還取得了六門學位。”
張思翰驚異地說:“那你為什麼不上學?”
詩卿說:“爸爸不讓我去,連我的老師也是經常更換,我不知道原因,我問過爸爸,他說,外麵的世界很危險很複雜,充滿了陷阱和壞人,他不讓我接觸外麵的世界,我的生活空間,也可以說是圈子很小很小。”
張思翰看見鬼眼七的眼神像萬花筒一般變化,這小子剛泡上一個美女,不會這麼快見異思遷吧。他說:“那你從小到大,都是如此嗎?”
詩卿說:“是啊,爸爸不許我出去,其實也不怨他,我自己也有原因,我有一點孤僻的性格。”
張思翰說:“康老先生和你一樣嗎,有沒有什麼朋友?”話一出口,張思翰感覺自己很卑鄙,麵對這個純潔無瑕的小姑娘,自己是不是有點那個,他斜眼一瞧老七,鬼眼七把頭別過去,仿佛在欣賞這些花草,其實是在說,老大,你這樣打探情報,太不地道了。
詩卿問:“爸爸有一些神秘朋友,你認得爸爸的朋友嗎?”
“沒錯。”張思翰說,“你爸爸的朋友裏麵,有一個穿皮衣的,像一條魚,還有個印度人叫辛德,還有一些人,隻是一麵之緣,我叫不上名字。”其實他覺得“你爸爸”這個稱呼有點怪怪的,康承藝的確有點老,但一點也不像詩卿的爸爸。
詩卿高興起來,“你認識穿魚皮衣的那個人嗎,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但他不是爸爸的朋友,而是爸爸的屬下。”
張思翰說:“嗯,我覺得也是,有一個渾身纏滿布條的人,你見過嗎?”
詩卿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好像沒有,他是做時裝設計的嗎,我對時裝設計也有一手,還拿過新人時裝獎呢,這件睡袍是我自己設計的,模仿聖羅蘭的風格,你覺得怎麼樣?”
張思翰說:“很好。”他現在分不清楚這個丫頭是百分百純真,還是花言巧語的欺騙,總之他沒法判斷,寧願相信這丫頭說的都是實言。
鬼眼七說:“詩卿姑娘,你爸爸很喜歡古董嘛。”
詩卿說:“是呀,他喜歡考古,我聽他說過,早年他曾到大漠去考古。”
鬼眼七又問:“你媽媽呢,你媽媽一定是個美麗而賢惠的女人,我們能不能拜訪一下她老人家。”
詩卿微微一愣,說:“抱歉,我是個孤兒,爸爸是我的養父。”
張思翰心頭一鬆,這個秘密總算是清楚了,繞了這麼大一個圈,這個女孩還真是有點意思。
鬼眼七接著說:“這些花草都是有生命的,它們就是你的朋友。”
詩卿說:“我已經養它們很多年了,我在研究一個課題。”
張思翰問:“什麼課題?”
詩卿笑道:“這是一個神秘的課題,不方便告訴你們。”
鬼眼七說:“好吧,我們也不方便打擾你,告辭了。”
詩卿卻說:“你們問了很多的問題,我還沒有問你們,這樣做,不是很公平。”
張思翰說:“你想怎麼樣?”
詩卿說:“我在這裏很悶,沒什麼人給我講故事,聽說你是考古學家,你來給我講點好玩的事吧。”
張思翰猶豫了一下,鬼眼七說:“沒問題。”
“那你們跟我來,到我的房間裏去,我給你們弄點喝的。”詩卿說,她轉身走出玻璃花房,快樂得像個公主,她對張思翰說:“我們現在算是朋友嗎,我從來還沒有朋友呢,以前也有過幾個,可是莫名其妙地就消失了,可能我還有一點孩子氣,他們喜歡的都是成熟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