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險峻且狹窄,根本施展不開,加藤還是被咬了一口,肩膀上被撕了幾道口子,他用力運氣,縱身一躍。
哪知後麵一隻躲在上方的白毛怪仿佛早就預見般,幾乎和加藤同時躍起,加藤猝不及防,被掛在後背上的白毛怪狠狠抓了一下,力度頓減,嚎叫著撲在山洞的懸崖邊上。
史婕妤抽出軟劍揮向加藤背後的的白毛怪,將其削掉。幾個人合力拉上加藤,加藤後背被抓得血肉模糊,鐵打的漢子也痛得渾身顫抖。
一般這樣的情況都是用衣服草草包紮,梅霜帶的包裹派上了用場。
她翻出包裹裏的皮囊,又找出幹淨的紗布、高度酒製作的酒精,忍著強烈的血腥氣察看了一下加藤的傷口。
傷口縱橫交錯,皮開肉綻,觸目驚心。梅霜給加藤認真消過毒後這才灑上刀槍藥然後用紗布包了起來。
“這些山林動物多數帶細菌,若是不消毒,這個季節肯定會感染。”
看著梅霜的外科手術,纏繞的白紗一圈圈也很是專業,安日彥眸色深深。
加藤痛得滿臉汗珠子直冒,但還是忍住一聲不吭,梅霜便說了個“刮骨療毒”的故事,算是分散加藤的注意力。
加藤傷得不輕,背東西的任務自然大家不讓他幹了。
加藤很不好意思,不過,看著對麵的白毛怪“吱哩哇啦”抓耳撓腮無計可施的模樣心裏很痛快。
梅霜抬手擦了一下額頭的汗,看到那些紅色的眼睛忽閃忽閃,忽然間就想起自己曾經的夢境裏那些黑暗處的紅色眼睛,密集恐怖。
她愣住,忽然間自語道,“它們之所以攻擊我們,是不是壓根不想讓我們過來......”
她話一出口,幾個人也都怔了一下,瞬間明白梅霜的意思。
梅霜歎口氣,“看來那些東西越來越近了。”
她回轉身,趴在洞口仔細察看了一下,這才起身,對大家說道,“你們注意到沒有?這斷崖處兩側本是連在一起,中間就好像被橫刀砍去一截,這一定是人為的。”
“人為的?”大家都覺得匪夷所思,這巨岩高度少說千尺之高,要人為從上至下給砍去一截那得多大的神力。
“我沒猜錯的話,這原本連接在此處的也不是這樣的摩天岩壁,而是一棵巨大的樹。那棵樹年久日長,深深紮根於岩壁間。此處在年久日深中必然經曆過大自然的變動,兩邊的岩壁慢慢靠攏,而那棵古樹恰恰橫了過去,將兩處岩壁連接。”
她這麼一說,大家都愕然。
“難道我們一直是在一棵大樹的樹腹裏穿行?”史婕妤驚訝出聲。
老天!那得多粗的樹啊!
“不完全是。這些樹根和岩壁長在了一起,而且也不隻是一棵樹,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塊地方原本古樹鏈接,是條通道,後來被砍斷成了絕路。目的就是為了防止人們進入。你們仔細看,懸崖壁上的茅草裏不斷生出的新枝葉。但想來也好久了,冒出的樹芽葉成了懸崖壁上的參天大樹。”
梅霜這麼一說,大家深以為然,自然會想到,離那地方越近,危險也越多。
再往裏走,頭上的一線天也漸漸消失不見,光線暗了下來,隻有頭頂的大樹漏下零星的光線,而且,一路走來,都很平靜。偶爾有常年不見陽光的山洞裏因濕氣凝成的水珠滴到大家的身上,出來之後,每個人的身上都濕乎乎的。
終於走出了山洞,眼前也開闊起來。瀑布聲早已在遙遠的後麵,比起海拔低處的密林,這裏的叢林更加茂盛,古樹參天,站在其中,一片深深淺淺的綠色,根本無法辨別方向,更無路可尋。
叢飛掏出一個小東西放在掌心裏,靜止了一會,對著太陽的方向仔細辨認了會,抬手指著偏右側的方向說道,“那邊是西側,我們走吧。”
梅霜刻意和在後麵的叢躍走到一起,放低聲音道,“我們一路過來,標記你都放好了嗎?”
叢躍微怔,“放好了。”
梅霜攤開掌心,“你看這是什麼?”
叢躍定睛一看,頓時大驚,臉上布滿疑惑。
“你看是已經放好的被拿回來了還是你們未曾放的丟了?”梅霜低低問道。
叢躍隻一眼,便果斷道,“是已經放好的,可是,它怎麼在你手裏?”
梅霜收起那枚標記,眉間隱有憂色,“我看我們八成是走不出這片大森林了。”
叢躍眉頭緊鎖,瞬間也明白了梅霜的意思,他看看前麵的人,眸色暗沉,“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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