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司君霆就是這樣一個人。
通過這幾個月的相處,蔚藍對此深有體會。
初相識時,他冷傲的好似一座萬丈冰山,隻可仰望不敢接近;後來她才發現,他的細心體貼隻給特別的人。
就在半個小時前,她都確信,這個對他來說特別的人就是自己,就是她--蔚藍。
但是現在,她突然不太確定。
“你真的從來都沒有好奇過,君霆為什麼會娶你嗎?”曲裳的聲音裏,突然透出一絲憐憫,“看看我,再看看你自己,你覺得一個正常的男人,會為了你而舍棄我嗎?更何況,我和君霆在一起十五年了。在我出意外昏迷之前,整整五年,我們朝夕相處,日夜相對。每天早上他一醒來,看見的第一個人就是我。”
曲裳這一點沒有說謊。自從搬到司君霆隔壁,她就默默的摸清了司君霆的作息時間,然後在他每天晨練的時候,和他第一時間各種偶遇。
每天晚上,也一定等司君霆關燈以後,她才會離開陽台。她的陽台正對著司君霆臥室的窗戶,他不管學習還是工作之餘,隻要一抬頭就能看見她,或者作畫,或者彈琴,或者泡茶。
她就是這樣一點一點的,慢慢的讓司君霆習慣了她的存在,為後來的熟識打下堅實的基礎。
蔚藍被她話中的‘十五年’所震動,:是啊,人生有幾個十五年?她才認識司君霆半年而已。
如果她是司君霆,會突然離開十五年的戀人,轉而去娶一個認識不到半年的女人嗎?
不會,答案是不會。
除非有不得已的難言之隱。
“我不能生育,你知道嗎?”曲裳突然話鋒一轉,整個人都變的憂傷起來,“我當時奮不顧身的救了君霆,自己卻被雪堆埋住太久,以至於凍傷了子宮,再也不能生孩子了。你知道我有多遺憾嗎?”
蔚藍下意識抬頭看向她,有些不能相信自己耳朵聽見的話:曲裳不能生育?
難道……
她突然被自己的想法所驚嚇,臉色都一下變了。
曲裳接下去的話,就簡直像是給她判了死刑,“聰明如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吧?君霆身為司家唯一一個有資格的繼承人,是不能沒有後代的。所以他急需一個小繼承人,而且是合法的正妻所生,名正言順的嫡生長子。”
“你回過司家了吧?見到司老太太了吧?她是不是一直催著你快點生孩子?還給你準備了滋補的中藥,經常提醒你保養好身體?”
曲裳一句又一句的反問,像是一道道驚雷在蔚藍腦中不斷的炸開,炸的她頭暈目眩,幾乎再沒有了思考能力。
為什麼曲裳連這些私人隱秘的事情都知道?是司君霆告訴曲裳的嗎?
他又為什麼要和曲裳分享這種事情?
蔚藍覺得腦袋裏亂紛紛的,所有的信息似乎都指向一個驚人的陰謀。
而此時,曲裳又扔下了一個重磅炸彈,“你應該已經猜到了吧,你的作用就是生孩子而已。畢竟,司家對我沒有任何的不滿意,唯一的遺憾,不過是我不能生孩子而已。”
“而你,唯一讓司家滿意的,也就是能生孩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