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裏也不想去,我也不想看誰,我的眼裏心裏都隻有你而已,君霆。”曲裳的聲音裏透出祈求,“我也不奢求其他,就讓我像以前一樣呆在你身邊,做為朋友的身份,姐姐的身份,可以嗎?”
她把姿態放的很低,頭微微垂著,眼神輕輕向上看著他,是一種容易讓人憐惜的姿態,卻又不會讓人覺得她卑微,她天生就是個不會被輕看的人。
這樣的要求聽起來也無可厚非,結婚了並不代表著就要和一切異性朋友斷絕關係。
但司君霆搖頭,“不可以。”
如果曲裳真的隻是把他當做一個朋友,一個弟弟,他當然不會拒絕她這個要求。但事實卻是,她對他隻有男女之愛的想法,她最終想要的,是變成他的妻子。
他這一生隻會有蔚藍一個妻子,所以他不會給她任何繼續幻想的機會。
更何況,她已經引起了蔚藍對他的誤會。
他不覺得蔚藍隻是小心眼耍脾氣愛吃醋,因為連他也要承認,曲裳實在太美了。這樣一個美女待在任何男人身邊,都一定會讓人誤會的遐想連篇。
而且曲裳還不僅僅隻是個漂亮的花瓶,她在畫畫方麵頗有天賦。出事故昏迷之前,她已經是當地小有名氣的畫家了。
在此之前,她也從來沒有對他表露過男女之情的意思,他才會一直和她像朋友那樣的相處,把她當做一位值得信賴的姐姐。
直到出事故的那一刻,她奮不顧身的保護了他,在大雪崩塌壓至頭頂的一瞬,拚命的把他推遠,然後露出了淒美的笑容:君霆,我愛你。你要好好活著……
崩塌的雪山掩埋了她的身體,也驟然讓他的世界崩塌了一塊,但這無關於愛情。
這十年來,他用盡一切辦法,動用一切力量,甚至連各國宮廷禦醫都被他想方設法的請來給曲裳看病治療,卻不是因為他愛曲裳,隻是因為,她救了他的命,所以他無論如何也要救她這條命。
他一直到二十多歲都沒有談戀愛,身邊的家人朋友都以為他是因為愛曲裳,所以想方設法的給他身邊塞女人,就怕他魔怔了要守著一個植物人過一生,畢竟,植物人蘇醒的概率太低太低,低的可以忽略不計。
但實際上,如果曲裳是個男人,他也一樣會這樣拚盡全力的治療她的。
他無所謂任何人的誤會,甚至曲裳的誤會。
但他不能讓蔚藍誤會他。
此時,司君霆手機裏收到了一條短信,是蔚藍發來的,說她已經醒了,直接過來找他,不用他回去接了。
“你想吃什麼?我先讓人預訂。”司君霆嘴角微微勾著,手指輕快地回複短信。
那耐心溫和的模樣,十分罕見,即使是她在他身邊那麼多年,也不曾被他如此溫柔相待。
曲裳很不甘心,她突然很想見一見這個蔚藍,她不相信自己會被比下去。
“是你的妻子嗎,君霆?不如我們中午一起吃飯吧,我還沒有見過她呢。”她一臉期待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