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樣的童年?他眼前仿佛展現一幅畫麵,一個小女孩從門縫裏看到已經忍受不住虐待的母親直接將失去理智醉酒的父親用力的推下去。
如果換成他,隻怕會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這時,姬雪靈黑眸裏閃過各種情緒,害怕,悲傷,疼痛,解脫……
對她來說,那個溫柔的父親不見了,內心渴望著暴戾的父親能變回以前的樣子,可是她知道永遠都不可能,因為自己不是他的孩子,在父親的眼裏,她隻是一個野種。
那個女人殺了他也好,這樣她,父親,那個女人全部都解脫了!
車內彌漫著濃鬱悲傷的氣息,這份氣息讓車內的氣氛更加沉重起來,仿佛被一雙無形的巨手死死的掐住了咽喉,想呼吸,可每吸一口隻會更加難受。
這個故事仿佛好像還沒有完,沉默了幾分鍾,姬雪靈神色平靜緩緩的道:“女人將男人推了下去,好像跟瘋了一樣,看著自己的雙手不停的大笑,那一晚,下了很大的雨,還打了雷,很大很大的雷,孩子好害怕,害怕母親也會將她推下去。
她也害怕打雷,想也許父親沒有死,會跟以前一樣打雷的時候哄著她,所以她一口氣跑下樓,結果你猜,她看到什麼?
父親就躺在冰冷的地上,一動也不動,任她怎麼叫,再也叫不醒父親,不過她最後看見父親從那具冰冷身體裏飄了出來的,一直站在那裏沉默的看著她,最後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最後就那樣的消失了……
那孩子站在父親的屍體旁,整整哭了一夜,那一夜雷好大,雨也好大,真的好大……
後來警察來了,女人告訴警察自己的丈夫喝了太多酒,自己從二十層樓掉下去的,而孩子淋雨之後發高燒不起,這一燒就是三天三夜,真相永遠的被掩埋起來,女人帶著那個孩子離開了那幢大樓。”
姬雪靈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小,每吐出一個字,好像在花費很大的力氣般。
她並不打算再將後麵的故事說給邵傲雲聽,那段黑暗的記憶,如惡魔一般,時不時用著嗜血陰冷的目光在暗處盯著她,隻要她露出一點脆弱,就會將她給吞進去。
那個女人帶著她離開了這個城市,也許是因為殺了人,每晚都會從惡夢裏醒過來了,因為害怕,空虛,開始打扮的花枝招展,帶著一個又一個男人回家。
每一次因為神經質的嫉妒,那些男人一個又一個離開了,不管那女人怎麼挽留,用盡了手段,那些男人沒有一個回頭。
後來那女人將所有的怨氣全都發在她的身上,認為是她這個怪物,累贅,害得那些男人離開她。
打罵,惡毒的字眼,不給飯吃,將她關在黑暗的房間裏,可以說她就是那女人的出氣筒。
有幾次,當真差一點被那個女人給掐死……
原因很簡單,是因為自己,才逼著她殺了人……
而那場車禍,哈哈哈,那個女人想死還帶著一車子的人一起陪葬,結果真是出人意料之後,她沒有死,老天沒有收她,而那個女人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