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現在動不動就聽到什麼關於‘你們人類’怎樣的理論,太陽穴突突直跳,卻也不想申辯什麼。強弱一看便知,何須多此一舉呢。
他沈非從來不做這種無用之事。
而別人一向也很喜歡他的這種自知之明。
遲陌對他的掌控手段也很感興趣,偶爾會搭上一兩句話探討一下。沈非愛理不理,他的心思壓根不在這上麵。
也不知遲陌是怎麼行走的,居然不到半個時辰,他們已經坐落在了翎羽國的皇城之內。
大街小巷熱鬧繁華,對於他們這樣憑空出現的人,街上似乎沒有一個人是感到奇怪的。在見到遲陌之時,很多老百姓會彎腰跟他打招呼行禮,臉上洋溢著所謂的安然平靜的笑容。
沈非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他站在翎羽國的皇城中心,茫然無措。
遲陌這時已經和別人打完招呼,轉過身,見到他這般的表情,勾唇一笑:“你的表情讓我突然很想看我姐會是怎樣的表情。”
宮內駛出一輛馬車,以絳紫色為主,在翎羽國算是上賓者了。
遲陌做出了一個請字的手勢,沈非沉了沉目,依言坐了進去。一邊的離心本被侍衛要帶下去,遲陌製止了,“算了,還是跟著吧,到時還得費心思找,不用麻煩了。”
他這話說的意思模棱兩可,誰也不敢亂猜測。
離心緊了緊拳頭,跟在了沈非馬車旁。眼光掃了一眼,那個一直在笑的男人,不知道這個男人肚子裏在打什麼主意。
“以這樣的方式迎接你,還真對不起了。”
最後,他被關押在了一個上等貴賓樓閣內,連錦王一麵都沒見到。
看著遲陌離去的背影,離心氣呼呼道:“爺,你就讓他這麼欺負不成?”
沈非的視線移了回來,在屋子內轉了一圈,等安頓屋子的伺女出去之後,他坐了下來,沏了一杯茶水,“什麼叫欺負?現在隻要不丟命就行了,這一趟本身就是有危險的,你還能指望錦王出來迎接我們?”
離心一念,想到城中的情景,不由奇道:“爺,我總覺得這裏有問題,外麵的那些老百姓太過怪異了,總感覺有些怪怪的。”
沈非捏著茶杯的手一頓,旋即撫摸著杯身,陷入了思考中,“奇怪的不是他們的態度。”
離心:“那是什麼?”
沈非把茶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而是他們的表情。”太過安寧了,完全是那種出自真心的平靜,他們是真的覺得這樣的生活很好?!
這不像是一個被統治著的該有的表情,他們沒有被強迫沒有被欺壓,更或者他們過的還挺好?!
被這樣一個意識當頭一棒,沈非開始陷入了沉思。離心見他不說話,也沒再說什麼,皇上有他想的東西自是很重要的發現。
不過,話說回來,遲姑娘和西尊大人兩人一起消失也頗為怪異,皇上不發話,他也不好問,隻是平時這種時候都能聽到一種吵鬧和歡笑的聲音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一時間,兩人都不在,還真有點不習慣。
房中隻剩下他一個人,沈非不禁想到遲素素突然問他的話——“沈非,你是不是想要用我來鏟除遲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