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娘娘要嬪妾生孩子,”蘇靜翕趴在他的胸膛上,隨口說道。
宗政瑾臉色未變,“嗯,所以呢?”
“嬪妾其實想說的是,或許嬪妾年紀還小,所以……等上一兩年也無妨,”蘇靜翕略帶試探的說道。
放眼整個宮裏,唯一能夠活下來養育大的孩子也不過隻有兩個公主,甚少有妃嬪懷孕,懷了也不一定能生下來,生下來更不一定能養大,如果說,這一切都隻是皇後或者哪個妃嬪動了手腳,她是如何都不會相信的。
以他每次對她的生猛勁,甚至有些精力過人,所以他不會有問題,至於那些選秀進宮的妃嬪,皆是經過好幾道嚴格的程序檢驗的,所以她們也不會有問題。
能夠出問題的地方,那便是入了宮之後,或許是有妃嬪背地裏下手,但若他真的想要有孩子,怎麼可能這麼多年都沒有察覺到呢,察覺到了又為何不做出一些措施與手段呢。
這所有的一切,都能夠說明,這些都是他默許的,他清楚的知道發生在這些妃嬪身上的事情,卻袖手旁觀,或者是再添柴加火,允許這些事情發生。
換句話說,不論太後是否是真心希望有皇嗣誕生,隻要他不願意,那麼誰的孩子都生不下來,包括她。
與其比起這樣,還不如順著他的心意,不懷便是,否則傷身傷人。
宗政瑾輕笑了一聲,“朕可沒覺得你小,”說著視線往那個凸出的部位掃了幾眼,引得她瞋目相向,臉蛋淡粉。
“可是嬪妾才十五歲,”蘇靜翕猜不透他心裏到底是如何想的,隻能順著自己的話說道。
宗政瑾上下撫摸她的脊背,目光看向檀木的屋梁,上麵花紋繁複,“可是朕已經二十七了,而立之年也該有一個孩子了。”
蘇靜翕嘴唇蠕動,沉思片刻,想要接話,卻聽見他忽然說道,“所以朕看來還是得多多努力才是。”
蘇靜翕心裏一梗,訥訥,“皇上說笑了。”
如果不是她采取了措施,隻怕早就懷上了。
想到這裏,心裏一驚,猛地抬頭望向他,沉沉的目光如同深淵,一眼不見底,“皇上你是不是……”
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宗政瑾單手從她的瘦小的肩膀上移到脖頸之上,透過窗外照射進來的光亮,他都能看見裏麵細小的血脈,仿若透明,指腹輕輕的劃過她的臉頰,“其實你可以不用那麼聰明。”
他當然知道她做了些什麼,隻不過當初知道的時候,並沒有多大的怒氣,最多隻是有些不爽而已,不過後來傳來阮攸寧和杜宛如懷孕的消息,那點子不爽也就沒了。
在宮裏,若想要生一個孩子,自然不是那麼容易的,尤其是在皇後的手段之下,他一直都知道,可是卻從來沒有製止。
以前,他是認為,為人母親不強,就算他讓她們懷上了,也是依舊生不下來,後來,經曆的多了,他便打心眼裏認為,那些女人不配懷上他的孩子,他孩子的血脈不應該與那些心思歹毒的女人相連。
所以他放任皇後去對付那些女人,初初會有幾絲不忍,可是多了便習慣了,尤其是見識了那些女人拿孩子博取同情與憐惜,隻為獲得恩寵與賞賜,所以以至於後來,他完全習慣了,冷眼旁觀。
“你想要有一個孩子嗎?”
如果那個人換成她,他想他是不排斥的,甚至隱隱有些期待,他亦知道,她不是完美的,定然有些瑕疵,可是起碼在他麵前,是幹淨如白紙,純潔如明月,所以他很多時候都不願意去多想。
便這樣順著自己的心意放任一回又何妨。
蘇靜翕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試探或是真心,隻能如此回答道,“當然了,一個女子最幸福的事便是可以嫁與一位好夫君,恩愛白頭,在合適的時候生一個與二人血脈相連的孩子,養育他長大,看著他成家立業,自己則與夫君始終都是相守一生。”
蘇靜翕一臉憧憬,可是隨即又有些低沉,“可是嬪妾不知道,不知道是否可以真的做好一個母親,不知道是否真的能承擔一個母親的責任,陪他長大,教導他人生的道理,給他讀書認字,這些雖然說著很簡單,可是嬪妾很多時候自己都做不好,何況還是養育一個孩子。”
宗政瑾勾了勾嘴角,“無事,還有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