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翕撇了撇嘴,隨即笑嘻嘻的拉著他的胳膊,“皇上這是想念嬪妾了?可是彼采葛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宗政瑾嗤笑了一聲,麵露無奈,他明明隻在“指責”她,竟然讓帝王久等不至,卻硬生生的被說成是想念於她。
小東西,是越來越不要臉皮了。
“你難道沒有學過,這首詩是表達對友人的思念的?”
蘇靜翕一愣,樂了,“皇上於嬪妾,亦師亦友,亦君亦夫,是繪畫的師傅,亦是棋友,更是夫君,所以無論怎麼樣,嬪妾都是思念皇上的。”
“不是說是朕思念你,如何又變成你思念朕了?還是朕不在的時候,翕兒都在偷偷的想念著朕?”宗政瑾毫不留情的調笑道。
蘇靜翕傻眼,本是想自圓其說,卻不想這邏輯將自己給繞進去了,“是啊,嬪妾欲寄相思千點淚,流不到,紫宸殿。”
“你啊你,歪理頗多,”宗政瑾再一次被表白,麵露無奈,隻眼裏藏了幾分不可見的寵溺。
蘇靜翕才不管這許多,與恩寵相比,其他都是浮雲,“皇上喜歡就好。”
“朕什麼時候說過喜歡了?”宗政瑾挑眉。
蘇靜翕癟了癟嘴,作勢要哭,“那皇上是不喜歡麼?”
宗政瑾明知她是作假,非但不嫌棄,不見不耐,反而照常心軟,“好了好了,你這是作甚?朕不過隨口一說罷了。”
“那皇上到底喜不喜歡?”大有不回答不罷休的意思。
宗政瑾隻得鄭重的點了點頭,聲音幾不可聞,“嗯。”
蘇靜翕已經知足,招呼著人傳膳,忽然想起了什麼,“皇上,嬪妾剛剛在外麵見到俞姑娘了。“
見他似乎不清楚狀況,便好心加了句,“就是皇後娘娘的妹妹呀。“
“嗯,“宗政瑾邊淨手邊應了聲,並沒有表現出多大興趣的樣子。
“皇上你有見過她麼?嬪妾覺得她長得很不錯呢,”蘇靜翕繼續不怕死的說道,無視了他麵色驟冷,“隻不過嬪妾左看右看,都始終覺得不如嬪妾好看,皇上覺著呢?”
宗政瑾本以為有人和她多嘴說了什麼,正欲發火,便聽見她後一句話,明顯不過是在糾結於自己的容顏,與她待久了,他已是有幾分了解她的性子的。
直率坦誠,活潑靈動,喜歡與人比較,但從來都是客觀評價,對於比自己差的,也不貶低別人,隻使勁誇讚自己,至於對比自己好的,基本上是不允許別人在她麵前提起的。
“嗯,朕也覺得你好看,”宗政瑾十分客觀且十分給麵的回答道。
蘇靜翕坐在他旁邊,“皇上果真是皇上,極有眼光。”
宗政瑾暗自歎了口氣,這麼明顯的奉承,也隻有他願意受用了。
蘇靜翕默默地用著膳,偶爾幫他布菜,隻心裏在默默的想,如今我已經給你打過預防針了,回頭見著人千萬不要被她迷了眼啊。
…………
“表姐,剛剛便是傳說中極其得聖寵的珍嬪啊?”俞浮衿一臉天真的問道。
鬱洵美不屑的冷哼,“都是些道聽傳說,別什麼都信。”
“噢,我覺得她長得十分貌美呢,”俞浮衿絲毫不介意她的態度,反而繼續說道,隻餘光偷偷的觀察她的反應。
果然,鬱洵美怒了,“長得好看有什麼用?”
她之前自詡是京城第一美人,滿懷信心的進宮,即使初入宮拔得頭籌,可是不知道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皇上鮮有宣她侍寢,即使有,也實在說不上是溫柔,麽麽隻教給她如何服侍皇上,卻沒有告訴她自己會是什麼樣的感受。
少有的幾次侍寢,每次她都是傷痕累累,過程亦是極其痛苦的,尤其是第一次。
可是這些又如何,比起皇上的寵愛,這些自然都算不上什麼。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進宮是來幹什麼的,也別真的傻乎乎的以為皇後便是自己人,不管怎樣,我是你表姐,是不會害你的。”
“是,我知道了,”俞浮衿一臉恭順的回答道,隻在心裏同樣不屑,皇後不是自己人,那麵前的人更不是自己人,好歹她和皇後還是一個姓。
鬱洵美見她低眉斂眼的柔順模樣,心裏終於舒服了幾分,不過在觸及她那張臉蛋的時候,皺了皺眉,或許她應該好好的想想,這其中有沒有什麼可以利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