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蘇靜翕顯然想到了什麼,“本嬪中毒有多長時日?”
“這睡情花需達到一定份量才會使人昏睡,微臣觀珍主子脈象,份量極輕,想來也就這一兩日的時間。”
蘇靜翕能想到的宗政瑾自然也能想到,“這件事先不要對外聲張。”
問題沒有出在醉雲塢,那就是他的紫宸殿了。
“朕問你,珍嬪的身子如何?可適合孕育皇嗣?”
張太醫一愣,很快回神,“回皇上,珍主子身子很健康,孕育皇嗣還是可以的,但總歸過些時日比較妥當,否則生產較常人更艱難。”
皇上這是想給珍嬪一個子嗣?雖然害怕皇上的龍威,但是以他的猜測,此時若是不說清楚,到時候那位有什麼不測,就不是他一個小小太醫能承受的了,畢竟這個時候怎麼說,說到什麼程度還是由他決定的。
宗政瑾點點頭,揮手示意他退下,“朕有事先走了,你好好養著身子,無事不要出醉雲塢了。”
“好,”蘇靜翕沒有問他打算怎麼處理,也沒有說一定要給她一個交代。
“蘇順閑,給朕查,查不出來你這首領太監也不用當了,”宗政瑾踏出醉雲塢,對緊跟在身後的人說道。
蘇順閑絲毫不敢大意,“奴才定當竭盡全力。”
“主子,”皇上離開後,聽瑤連忙走進來。
蘇靜翕走到窗邊,推開緊閉的窗門,“讓小福子進來吧。”
“奴才給主子請安。”
“小福子,你這次立了大功了,說吧,你想要什麼賞賜?”
簡簡單單的一句尋常話,小福子愣是心頭發涼,“奴才不敢居功,是主子有遠見。”
蘇靜翕嗤笑了一聲,“放心吧,你做的本嬪心裏有數,著人把她帶上來。”
代青被兩個太監架上來,身上看著完好無損,實際已是傷痕累累,在這宮裏,有的是各種酷刑,不留痕跡,卻能讓人痛的生不如死。
整個人早已濕透,像是從水中撈上來的一般,被那麼扔在了離蘇靜翕十步遠的距離。
“代青,你說你是何苦呢?跟著本嬪的時日最長,本嬪何時虧待過你?”
代青眼神渾濁,聞言聚集力氣把頭轉向聲音來源處,“主子確實沒有虧待過奴婢,卻也從來沒有重用過奴婢,她代曼憑什麼,憑什麼比奴婢更得主子歡心……”
“你自己做的那些事,主子怎麼可能還會高看你一眼,你自己不從自身找不是,反而眼紅於我作甚?”代曼聞言上前幾步,指著地上的人大聲說道。
蘇靜翕沒有計較她的不規矩,揮了揮手,“你可還有什麼遺願?”
“遺願”二字也就代表了她的出路 。
代青臉色不受控製的白了白,爬起來跪下,認認真真的磕了三個頭,“求主子不要牽連奴婢的家人,奴婢願意一人受過。”
蘇靜翕歎了口氣,掃了一眼滿屋子的奴才,輕啟朱唇,音若天籟,卻仿佛飄在雲端,“一仆不侍二主,本嬪說過很多遍,如果你們想要活的好,前提都得本嬪過的好,然後才有你們。”
“罪不及家人,本嬪今日心情好,也就全了你一片孝心,全當做了善事,爾等萬不可效仿,畢竟不是每人都有她這樣的好運氣,把她拖下去仗斃吧。”
兩個太監連忙把麵如死灰的人拖下去,即將步出門口的一瞬,“所有人都去觀刑,本嬪要你們好好記住她的下場,下次,還有人明知故犯,隻有更慘。”
眾人皆麵色灰白,小福子亦害怕,指揮著小安子等人,“拖遠點,別擾了主子的清靜。”
紫宸殿
“你確定這裏也沒有?”宗政瑾皺了皺眉,坐在上首,麵色不愉。
張太醫跪在下首,“微臣確實沒有找到。”
宗政瑾自然知道他說的是真話,想了想,“睡情花可必須要通過服用才會產生效果?”
“也不盡然,人的肌膚接觸到也是一樣的,隻是效果沒有那麼明顯罷了。”
“蘇順閑,昨日放在那裏的木芙蓉呢?”宗政瑾指著窗台,大聲說道。
紫宸殿裏花是每日都換的,即使還是鮮活美豔的,依舊在每日清早,由專門的太監重新換上一盆。
“奴才這就去找,”蘇順閑應了聲,帶著兩個太監連忙往乾清宮的後花園而去,不多久,抱著一盆有些微枯萎的芙蓉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