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少日,尹喜的嗓子再也唱不出聲音,徹底地失了聲。
阿難看老君的沉睡變得輾轉,一急之下,他也唱起歌,這首歌他聽缽吉女唱過千遍萬遍,已是爛熟於心,他一唱出來,才知道缽吉女把灌頂修習咒語編進歌裏,阿難的歌聲雖然並不如缽吉女,但也頗悠揚。
帶著咒語的歌聲鑽進老君的耳朵裏,咒語本身有修習調動精氣的作用,老君接受到精力,居然清醒過來了,睜開眼睛發現眼前的兩個和尚生出長長的須發,麵容憔悴,他歎了一口氣,問道:“兩個好孩子,謝謝你們,這是……到了何處?”
阿難和訶摩看到老君清醒過來,歡喜異常,圍坐過來,阿難說:“夫子,我們行走了十餘天,咱們到了藍毗尼,夫子你一定要撐住。”
“藍毗尼?你們佛陀的出生地,甚好,甚好,歸家,死便如歸,也罷,你二人頭頂生輝,日後必有所成,不輸於你們的師傅,你們師傅開創了一個時代,將來也能惠及我國百姓,你等定當竭力宣揚佛法,惠及百姓。”
老君略停停,喘了口粗氣,又道:“讓馬車停了罷,趁我還有一點精神,我再傳你們兩道咒語,此咒語你們師傅也有,關乎過去未來,是一切咒語之源,萬象皆在於此!”
尹喜扶老君坐好,從包袱裏拿出筆墨紙,老君拿墨凝神,開始運筆作畫,長頁上畫下一個太極雙魚符,道:“此符係大極雙魚符,訶摩、阿難,你們看,有什麼感覺?”
訶摩橫看豎看,看了半天說:“我隻看到黑白相旋,黑裏麵有白。白裏麵有黑,大約是相依存之關係!”
老君點點頭,道:“訶摩,有悟性,你看到了真實世界!”
阿難看著太極雙魚圖,看久了一陣暈眩,然後說:“我從此圖看到了宇宙萬物,看到過去未來,未來蘊藏在過去之中,過去曾是未來。未來會轉換成過去。”
老君麵露微笑:“然也,阿難真是聰慧之人。此符便是涵蓋了宇宙萬物,生死福禍、前世後世、過去未來皆出於此也!”
老君一伸手,突然抽出尹喜掛在腰間的一把匕首。深深插進太極雙魚符上,道:“過去未來咒便是穿透此符的通道,隻要打通了它,便可在過去未來之間馳騁,能預知福禍。”
老君拿出筆墨,奮筆直書。畫了一道長長的過去符,又開始畫未來符,畫完又寫了詳細的注釋,三個人侍立在旁邊。一動不敢動,眼見老君越寫越急促,精神也越來越差,但都不敢再勸。
寫畢,老君把筆一扔,吸了一口氣,盤坐起身子,緩緩說:“調動過去未來符咒須精氣充沛。不宜常用。會折壽,亦不能將所看之事告知他人,若漏天機。必遭天遣,隻宜關鍵時作用……我有個調皮的徒兒,叫尹元,她天資極佳……修成真君,我看到她了……她對我說:夫子,我練成過去未來咒了……我要去……看看她……可否……頑皮……如初……”話畢,頭一頓,就睡過去了。
訶摩和阿難不敢吵著他,兩個人的目光盯著過去未來符咒,這咒真的有這麼神奇的作用嗎?
第二天,老君沒有再醒過來,訶摩和阿難便把老君屍骨葬在藍毗尼。尹喜擔心老君孤獨,從此也留在藍毗尼,守著老君的魂靈,青牛兒也死了。
(現實中。突然,眾人聽到哭聲,隻見劉閬涕淚縱橫,哭得一塌糊塗,智明看她埋頭哭得一點形象都沒有了,也有些心酸,摸摸她的頭道:“祖師爺死了兩千多年了,傻丫頭,別哭了。”
劉閬張著淚眼看著智明道:“歐巴,我們去藍毗尼,把祖師爺的屍骨找到,帶他回中國吧,他到死也沒有實現回中國的願望,太可憐了!”
智明點點頭,下了決心,一定要把老君屍骨找到,把老君飄泊的,無家可依的魂靈把他帶回國去。
“伽格,你是阿難的後修,你肯定知道我們祖師爺的屍骨在哪裏?在哪裏呢?”劉閬看著伽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