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芬姚雙手將一封書信捧到我麵前的桌上。

信擺好後,我瞄了一眼,居然是用火漆封口。

想來是烏洛已料到我的態度不會有什麼改變,所以一早就寫好書信。

芬姚見我看著信發呆,絲毫沒有去拆開的意思,還是期期艾艾開了口,“王妃,王爺臨下山前有交待……”

“說什麼?”我拿起信,看著芬姚。

“王爺交待說,任何人都不要打擾王妃看信,還說,王妃看完燒掉就可以。”說完,芬姚轉身悄悄退了出去,臨走把門輕輕帶上。

我心下一沉,來到榻前,確信火漆還在,信件密封之後便拆了開來。

……

娟秀工整的小楷在潔白的信函上隻寥寥數行,我卻翻來覆去看了不下十遍。

看完後,才驚覺自己的手在微微顫抖。

我依言將烏洛的信放入燭火裏,直到燒成灰燼。

我喚進芬姚,“王爺走了幾天了?”

芬姚見我問起烏洛,一臉驚訝,屈指算了算日子,“有五日了。”

我麵色凝重,思索一會,果斷道,“吩咐下去,立即返回王府。”

天色已然暗了下來,我坐在馬車裏,吩咐車夫快馬加鞭趕回王府。

好在出來時帶的東西不多,衣物等不重要的便留在偏殿,隻吩咐芬姚悄聲知會一下方丈,誰也沒有驚動,從側門出來後,便一路向王府疾馳而來。

天黑路並不好走,一路顛簸之下,我微闔目,心下卻是五味雜陳。

烏洛已經領旨去了前方,三日前已啟程。

大梁柔然結盟攻打高昌的戰爭亦在今日開戰。

烏洛此前來山裏,是向自己來辭行的。

信裏除了告別,隻是提到了讓自己要防範的兩個人,一個是國師雍加斯,一個是府內的赫哲。

隻是信裏寥寥數言,自己一時亦難猜其中之意。

自己與納彩珠的父親、國師雍加斯毫無往來,甚至麵都不曾見過,談何防範?難道是因為納彩珠被囚禁之事?

赫哲給自己留下了諸多疑惑,隻是,一切還未來得及說與烏洛,難道是烏洛發現了什麼?

細想之下,仍是未想出個所以然。

隻是,依我對烏洛的了解,臨行前的這封信並不是單單隻是向自己辭行,信裏提到的這兩個人,必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且與這兩個人有關係。

一路思索之下,回到王府時天已放亮。

芬姚先行下車,隔著帳簾,忽聽得門口有人大喝一聲,“何人進入王府?”

接著是芬姚的怒喝聲,“瞎了你的狗眼,瞧仔細了,這是王妃的座駕。王妃回府難道還要稟報嗎?快快閃開!”

“王爺有吩咐,任何人進出王府都要仔細查驗。”

我掀起帳簾,芬姚正和門口守衛的帶刀侍衛劍拔弩張,芬姚氣得臉都紅了。

“何事?”我淡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