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沉吟了下,原來如此,我大約亦有些明白了納彩珠為何在王府雖是橫行霸道,卻一直沒有被扶正,一方麵確實是烏洛的堅持,另一方麵在柔然,正室夫人在家裏的地位不可小覷。關乎兒女的終身大事的事情做母親的是有很大的決定權的。如此推算,若是納彩珠的母親還在,想必是會為納彩珠之事出頭。即便烏洛不同意,亦是需要費一番周折。

如今納彩珠的母親故去,納蘭思思的母親未必肯願意為這個女兒出頭。再者,如今烏洛的正室王妃,不同於之前烏洛所納的夫人,乃是兩國和親而來,關乎兩國同盟,納彩珠即便再是不允亦是無濟於事。想必在自己走了之後納彩珠亦是費盡心思想爬到王妃的位子上,努力了幾年,亦是吹燈拔蠟。

自己來到柔然已快一年,大婚之日除了與烏洛一同遠遠拜見過柔然可汗大檀外,並未與其他人有任何交集認識。

正兀自沉思著,聽得耳邊阿加道,“納蘭思思的母親,國師的側室夫人並不看好納彩珠,時常不讓納蘭思思來看望納彩珠夫人,隻是姐妹情深……”

“唔……”我喝了口茶,不經意道,“阿加你是如何知曉這些的?”

阿加慌忙跪下,“奴婢曾經在宮裏侍候過的,時常見國師夫人進出王宮,所以……”阿加鼓起勇氣看看我,低低道,“這納蘭思思小姐雖是驕橫了點,但不是不講道理,與納彩珠夫人倒是有區別的。”

“唔……阿加你起來,還有農吉……”我放下茶盞,仔細看了看這兩個侍女,這才點點頭,“本宮知道了。本宮亦很喜歡這個納蘭思思,耿直爽快。”

我起身,走向內室,突覺一陣不適,眼前一陣眩暈,胸中一陣翻湧,我快步走向榻前,卻是一陣幹嘔。

芬姚幾個人嚇了一跳,慌忙上來扶住我,一邊給我輕拍背部,一麵慌張道,“王妃!王妃!這是怎麼了?”

我閉閉眼,使勁壓下喉間想吐的衝動,皺緊眉頭,“這些日子總是不舒服。”

“要不要叫太醫來看看?”芬姚一邊侍候我躺下,一邊給我撫摸著胸口小心翼翼問道。

太醫想必是一路跑來,放下藥箱就匆匆來到我的榻前。

我躺在那裏,一動都不想動。

太醫小心翼翼把脈了一會,疑惑地抬頭看我一眼,後又低下頭,漸漸神色凝重。

我亦有些疑惑,“何太醫?”

何太醫是自己在大梁皇宮的時候梁文敬遣其而來的,亦是霍太醫在宮中手把手教的徒弟。我承諾他留在柔然三年便可返鄉,何太醫倒是個麻利的。自己在這的一切打點的亦是細心之至。閑時在王府內給眾人看看病,寫寫方子,平常大病小災,幾副藥便管事,在王府內甚是受人歡迎。

何太醫給自己來回號了三遍脈,這才擦擦額上的汗珠,臉上乍現驚喜道,“恭喜王妃,王妃這是——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