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救你的妹妹?”身後傳來他淡淡的聲音。
“我的妹妹怎麼了?需要救?”我別過頭,盡量聲音平靜。
“看來你不知道。”他嘴角閃過不易覺察的笑,“如果現在你見不到她,將來也許永遠見不到她了。”
我遽然轉身,大聲斥道,“什麼意思?靈兒嫁個好人家,難道不能安享富貴?”
“安享富貴?”他哧地一笑,漫不經心抬頭看看遠處,又看向我,“富貴豈是人人安享的?那王成宇心思狹隘,為人陰刻,想必那媒婆收了不少好處,才把他說成天下少有男人的吧。你妹妹,嫁與他,論家世,不算虧。那王成宇並非不喜歡你妹妹,隻是,哪有男人願意頭頂綠光呢?”
輕飄飄幾句話,卻在我心裏掀起了滔天波瀾。一是驚訝於靈兒的事情並不是人人不知,更驚訝於眼前此人知曉底細如此詳細。
我穩住心神,淡然道,“你是什麼人,對王成宇了解的這麼清楚,再說家事,你又何得知靈兒……”我沒有說下去。
“別忘了,我是生意人,走南闖北,和王家生意總是有些往來。”
“若真是如此,家醜不可外揚,你又如何知道?”
“嗬嗬。”他看我半晌,笑了笑。
“若你想救你的妹妹,還是早些去吧。”他毫不鬆口。
我轉身欲走,心下不甘,“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救人一命而已。世上男女癡情,最是說不清。你那妹妹想必早已心有所屬才做下這糊塗事,……”
“住口。”我又羞又氣,“女兒家清白,豈是你胡言亂語。”
他微皺眉頭,“既是如此,你的妹妹好自為之吧。”
我惱火地看他一眼,轉身便走。
他的話我不能不信,第二天大早再去看望靈兒,真如他所言,王家大門緊閉,敲了半天不應。
連著半個月,王家大門都沒被敲開過。
王成宇派人送話來,靈兒胎像一直不穩,需要靜養。
看著韋伯兩口一臉愁容,我也心像油煎一般。暗暗祈禱靈兒千萬不要出意外。
屈指算來,靈兒懷胎已有七個多月,真要等到胎兒落地,王成宇報靈兒難產身亡誰又會追問?
想到此,心裏一片恐懼。
想起那人的話語,對靈兒的事情了解甚深,想必沒有惡意。或許,能幫上靈兒。
於是,每日我都走到河邊,希望能看見他。
而他,卻如斷了線的風琴,一直沒有看見他的身影,也不曾聽見他的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