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靈兒的泣訴,我簡直要立即想揪來那個禽獸王成宇質問。
靈兒給我跪下,“姐姐,我真的不想活下去了,這孩子命硬。我幾次磕倒跌倒都沒有傷到。”
我深吸一口氣,攙起靈兒,安慰道,“靈兒,你要好好活著。姐姐一定讓你出去。”
走出王家,隻覺渾渾噩噩,不知道怎麼回到家的。
太陽西下,韋伯母在大門口走來走去的,看我回來,驚喜道,“可回來了。一路上還順利吧。”
我進屋,看到韋伯母殷殷的眼神,含笑道,“靈兒還好。隻是有了身孕,不便於回來。姑爺呢,生意往來。也是忙得很。”
聽到靈兒有了身孕,老兩口又驚又喜。韋伯母幹脆跑到院子裏,對著南方磕起了頭,念念有詞,“阿彌陀佛,謝天謝地。”
我心下苦笑,借口累了回到房間。
韋伯母燒了一鍋開水讓我洗洗。
我來到廂房,泡進木桶,想起白天靈兒的哭訴,心裏一陣難受。一切皆是靈兒錯在先,靈兒,你怎麼如此糊塗?我深深歎口氣。周興,怎可這般無賴,明知不能娶靈兒,卻要了靈兒的初次,這不等於要了靈兒的命嗎?那王成宇必不會輕易放過靈兒,何況現在有了他的骨肉。靈兒幾乎形容枯槁,再不出來,怕真性命難保。唉,怎麼能救出靈兒?
我無聊地往身上撩點水,隻覺又累又乏,做了一天的馬車,渾身酸痛難忍。不知不覺在木桶中迷糊起來。
朦朧中,似乎有人用手輕輕撩起木桶中的水,往我身上灑去。水灑在身上,癢癢的。隻有靈兒以前乘我不注意這樣過。我費力地抬起眼皮,“別鬧,靈兒。”
突然一驚,靈兒,她怎麼會在這裏。
睜眼一看,黃昏模糊的光線裏,廂房水汽氤氳,眼前確實站著一個人。
確切地說,是一個男人,長身而立。
“啊!”我登時手腳無措,雙手捂住嘴巴,幾乎要驚叫出來。
前後不過幾步距離,自己又身無寸屢。慌忙中我拽過捅邊的衣服遮在胸前,勃然大怒,“你,你是何人!居然敢私闖民宅,不知羞恥。”
豈料對麵的人不慌不忙,似笑非笑,“不認識我了?”
我定睛一看,居然又是他。
我餘怒未消,隻覺臉上熱辣辣的,又怕聲音驚動韋伯兩口,壓低聲音,怒道,“男女有別,你怎麼來的就怎麼出去。快點。”
“這些日子一直不見你,隻好來此找你。”他背過身,輕咳一聲,笑道,“剛才我可是什麼也沒看到。”
我心裏暗罵一聲,這麼近,還裝什麼也沒看到。我一咬牙,抓起衣服在水裏裹上,從水裏出來。出來才發現,濕衣服在身上,更是曲線畢露,我又抓了件幹的披在外麵。
他隻閑閑一笑,“晚上到外麵走走。我在河邊等你。”
我氣得渾身發抖,壓低聲音怒斥,“你算什麼東西,滾出去。”
“那好,我出去。”說著他走到門邊,伸手要拉門栓。
“站住。”我搶先一步到門邊,拉開門栓看看外麵,外麵靜悄悄的,韋伯兩口不知去向。
“他們的豆腐已經被我買了,現在正在路上。”身後傳來他淡淡的聲音。
我回轉頭,冷冷道,“你馬上離開這裏。我不想再見到你。”
經過我的身邊,他停住,微微一笑,“今晚,河邊,我等你。”
我裝作沒有聽見,徑直走向房間,身後傳來他低低的聲音,“否則,我還會在這出現。”
我渾身一顫,熱血頓時衝上頭頂,轉頭盯住他,“你是什麼人!如此放肆!”
“如果你不來,你會後悔,你的妹妹…..”話未說完便揚長而去。
“靈兒!”我一驚,等回過神,哪還有他的影子。
韋伯回來的時候天已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