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塵塵搬離了崔宅,甚至沒來得及跟崔智友和崔墨浩說聲再見。希望,大家心裏的傷痛早些平複,未來的某天,我的苦衷會得到大家的諒解。
深夜,我給嘉揚打電話,把塵塵交到他的手上。實在想不出有誰能替我照顧塵塵了,我不能帶著塵塵,一起被禁錮。塵塵哭鬧了好久,那種撕心裂肺的聲音一直在我耳邊響著,直到天明。嘉揚什麼也沒問,哄著塵塵離開,他知道,如果不是事出突然,萬不得已,我是不會走出這一步的!既然我不願意說,他也沒有過多的追問。
在空蕩蕩的房間裏,我獨自坐到天明。
從酒店服務台,我拿到了慕容炙情為我準備的806房間的鑰匙,脖子上的繃帶已經被我拆除,白淨的脖子上,昨天的傷口如同一條紅線係在上麵。兩手空空的我,甚至連貼身換洗的衣物都沒拿,站在806房間的門口。
手抖著刷過門卡,推開806房間的門。
厚重的窗簾阻擋了窗外刺眼的陽光,整個屋子昏暗著,如同黃昏,客廳裏散落著男人的衣服,女人的衣服,一路鋪到房間裏,房間的門敞著,在門口,我看見女人光潔的裸背,和纏繞在她腰上健壯的手臂。床上的兩個人連我進門都不自知,可見昨夜有多瘋狂。胃裏難過地翻騰著,我快速奔進衛生間,趴在洗手池旁邊,狂吐起來。我已經一天一夜沒吃過東西了,胃裏除了些胃酸,什麼都沒有。鏡子裏,女人的臉慘白慘白,如同死屍。安亦雯,你要挺住,你不能就這樣倒下!你還有塵塵,塵塵他需要你!打開水龍頭,我用冰涼的水浸濕自己的臉,我告訴自己,不能倒下!
“你來了?好早啊!”門口,韓景昕穿著慕容炙情的襯衫,冷眼看著這個病態蒼白的女人。慕容炙情已經幾個月沒有碰過自己了,她知道,這些隻是做給安亦雯看的。
我拿起旁邊的手巾將臉擦幹淨,並沒打算理會韓景昕。
慕容炙情也起身下床,將韓景昕頂在衛生間的門上,身上隻著一件內褲,露出所有紋理清晰的肌肉。
“寶貝,怎麼起這麼早?看來昨晚我還不夠‘賣力’呢!”
“打擾一下,請讓我出去。”一大早就在眼前上演的戲,讓我空蕩蕩的胃更加難受。我想,我應該去樓下餐廳吃些東西,把房間留給這兩個發春的動物。
慕容炙情仿若沒聽見般,而韓景昕眼裏卻放出惡毒的光芒盯著我。
看來他們是不準備讓路了。找到適當的空隙,我的身體貼著門框,從慕容炙情的身後擠出來,頭也沒回,走出了806房。
屋內,剛剛還熱火的慕容炙情,瞬間冷卻下來。推開韓景昕,他大步走回臥室,該死的自己,剛才如同發情的公狗般在安亦雯麵前賣力的表演,難道隻是為了引起她的注意?她的臉色太蒼白,眼眶也微青,看來昨夜跟崔墨浩一定如生離死別般痛苦吧?胸前被巨石堵住,一想到安亦雯被別的男人擁入懷中,他就有殺人的衝動!他要安亦雯痛苦,像他自己一樣,體味水生火熱的煎熬!
摟著韓景昕,慕容炙情在餐廳找到了我,兩個人大喇喇坐在了我的對麵。
我麵前的餐盤裏,食物被高高摞起,我努力地往嘴裏塞著東西,連自己都搞不清楚嘴裏吃的到底是什麼,隻知道這些食物可以讓我有力氣,不會死掉。
“怎麼,昨晚崔墨浩沒有喂飽你?”慕容炙情挑眉,看著對麵狼吞虎咽的安亦雯。
安亦雯仿若沒聽見般,繼續努力的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