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們都不是超人。
那爸、媽呢?總不能把他們也綁到摩托車上跑吧?算了不試了,若他們知道自己是超人,說不定會帶來新的煩惱。
申井坪在家休息了十天,又返回了鄭州。
臨走時,他給家裏留了一萬塊錢,也沒有向父母說自己離職的事和未來的打算,因為怕二老擔心。
因為心存迷茫,他仍在鄭州踟躕。
大部分時間裏,他都在練習自己的超能力。
奔跑、飛行、搬運、破壞、感應、提取、構造……
此外,還有格鬥術,其實超人的格鬥能力與生俱來,他們比常人反應快、速度快、力量大、頂挨經打,隻不過,申井坪想讓自己能像電影、電視裏頭那樣,出手瀟灑漂亮有範兒。
練習之餘,他有時把自己關在屋裏胡思亂想,有時出去瞎轉。
他去尋了劉長劍好幾次,每次都落空,那輛大卡不在,想必出車了。
他想去找秦夢恬,可這姑娘很少給自己好臉色,申井坪有些懼她。
這天,他正在二七廣場晃悠,忽然接到一個電話,是他初中時的同窗好友江團打來的。
江團在北京天上人間食府當服務員,經常和申井坪聯係。
這次聽說申井坪離了職,便邀請他去北京,說:“瓶子,你來吧,這邊正缺人,你是高中生,會多拽幾句英語,在這邊一定吃得開。這邊待遇老好了,包吃包住,試用期一個月三千五,轉正後看表現,很快就能升到五千。這裏來往的都是名人明星,包你看個夠。還有啊,這裏美女老多了,哥們我鼻血天天是嘩嘩流啊,都特麼快貧血了。北京老好了,玩的地方特多,晚上我帶你去後海,混到夜店去看鋼管舞……”
江團各種引誘,申井坪盤算,左右無事,不如去看看。
第二天他就退了房子,把細軟打包,給劉長劍、秦夢恬發了個短信,進京了。
劉長劍回短信說:“已知,保重。”
秦夢恬回的是:“為什麼不來找我?就這麼跑了?你等著,早晚我會去收拾你!”
到了北京,按照江團指點的路徑擠地鐵。
2018年,鄭州的地鐵也變得擁擠了,不過,即便是在高峰期也隻能把人擠成麵條。
而北京的地鐵,平平常常的都能把人擠成麵渣,有詩為證:
洪水滾滾,席卷三教九流;波濤洶洶,淹沒婦孺老幼。
俊男靚女,不自覺陰沉彪悍;慈母嚴父,禁不住推波助瀾。
拖兒帶女,一轉首隻剩一女;呼天搶地,咫尺間骨肉分離。
摩肩擦背,王朝踩馬漢之腳;你推我攘,張龍罵趙虎的姥。
小賊扒手,不客氣掏包摸兜;閑漢瑣男,不要臉趁機揩油。
齊頭並進,莫在乎人懸半空;萬川歸海,洶湧入鐵皮籠中。
申井坪不由自主地被人推進車廂,列車啟動,車廂內靜悄悄的,沒有人說話。
人們都在低著頭翻看手機,偶爾有人發出笑聲,那也是對著手機笑的。
不多時到達約定地點,江團已在出站口等候。
幾個月不見,這小子又胖了些,看來日子過得很滋潤。
二人扯了幾句玩笑話,江團領著申井坪直奔天上人間食府,去見自己經理。
這些年天上人間屢遭嚴打,不得已由夜總會整改為食府。
那經理複姓歐陽,是位三十多歲的女士,見申井坪小夥精神英俊,思路清晰,舉止穩重,說話利落,又無傳染病,無不良嗜好,當即留下,讓江團帶他,給他安排住宿,當晚立刻上班,現在大廳曆練,邊工作邊培訓。
就這麼,申井坪成為天上人間食府的一位服務生。
這裏雖然不再是夜總會,可裝飾依舊富麗堂皇,規格檔次在國內同行業中還是出類拔萃,出入的仍然是商賈名流、大腕土豪。
還有不少明星,以往隻能在電視裏看到,如今申井坪終於能夠見到活的了。
這裏的一切,著實讓申井坪新鮮了好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