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二樓周小娟的房門口,曹明玉停下了,畢竟是兒媳婦的房間,公公進去好說不好聽。他站在門外看了看房間裏,隻見周小娟睡了,胡大姑坐在床沿上。
胡大姑聽到腳步聲,一抬頭看到曹明玉站在門口。她趕緊走到門口,小聲說:“你怎麼來了?”
曹明玉伸長脖子看了看周小娟說:“小娟不是已經睡了麼,你怎麼還陪在這兒呢,難道你不睡覺麼?”
胡大姑把曹明玉拽到門外小聲說:“村衛生室裏的廖作豔給小娟打了一針,她就迷糊地睡了。廖作豔離開的時候說了,小娟得的是什麼癔症,最危險的症狀就是腦子想不開,要我們不離開小娟,保持她身邊有人,怕她醒過來了一時想不開跳樓了。她的媽要照護秀秀,隻有我陪著她了。”
曹明玉鎖緊眉頭說:“小娟這麼一成瘋子,大柱越發瞧不上她了,更不願意要她了。”
胡大姑打一下曹明玉,翻一眼他說:“廖豔豔說了,這是精神疾病,但跟瘋子是有區別的,隻要治療得及時又得當,一般都能治好的,治好了也不會複發。不像那個瘋病,治不好,就是治好了還容易複發。”看了看曹明玉的臉,她笑著說,“你這兩天跟你的工友玩得好吧?我聽明芝說,你想把那些蜂箱送給你的那位工友哩!”
曹明玉一聽,不自在了,根本沒有什麼工友,自己是跟劉從麗到城裏偷情去了,他笑著點點頭說:“嗯,反正我們家現在家大業大了,也不在乎那些蜂箱了,送給人家還有一個人情。”
胡大姑推一下曹明玉說:“你回去,我在這兒陪小娟,唉,好好的一個家,竟然被大柱那個不成器的東西給拆散了。”
曹明玉離開周小娟家,走在大街上,走了一會兒,他想到自己離開劉從麗時,似乎聽到她哭了。他覺得就這樣突然快刀斬亂麻般分手不來往了,似乎有點不盡人情,再加上現在胡大姑不在家,自己不回去也沒有人管了,於是又忍不住了,心裏好一陣激動,認為機會好,他又情不自禁地來到了劉從麗的家門口。
曹明玉推了推門,沒有推開,明顯是從裏麵反鎖上了。他輕聲叫了叫“從麗”,卻沒人應,他敲了敲窗戶玻璃,裏麵也沒有反應。他在劉從麗的門口轉了幾轉,叫不應,進不去,那股積極性一下子全沒有了,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身子蔫蔫的了,正準備轉身回去的,沒想到門“吱”地開了。
曹明玉轉愁為喜,他一下子像小夥子般興奮地衝了過去,躍進門就把劉從麗摟住了,像久別重逢似的。
劉從麗推了推曹明玉,想推開他,低聲說:“你先會兒不是說是最後一回麼,怎麼這麼快又說話不算數了呀?你個老不死的,總是出爾反爾沒一個實話。”
曹明玉摟著劉從麗舍不得鬆開,他像狗似的吸著鼻子聞著她的體香,笑著說:“先會兒那是什麼最後一回呀,我們兩人什麼也沒有做呢,那不算數,得重新來,我陪你睡了,早晨離開,那才是最後一回。”
劉從麗伸手掐了掐曹明玉,還不解恨,用張嘴咬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下。
曹明玉疼痛得雙腳不停地跺,咬著嘴唇沒敢大叫。他一用力抱起了劉從麗,要往房間裏走。
劉從麗打一下曹明玉說:“切,你個老不死的,大門還沒有關上呢,像小夥子幾輩子沒見過女人似的,猴子等不著鍋裏滾了……”
曹明玉趕緊放下劉從麗,做一個怪臉,伸手把大門關上了。
劉從麗走進房間裏,坐到床沿上。
曹明玉走進房間裏,伸手打開了燈,看到劉從麗的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的,他走近她,讓她撲到自己懷裏,小聲問:“喂,從麗,哪個惹你慪氣了?”
劉從麗在曹明玉懷裏躺了一會兒,眼淚又從眼眶裏溢了出來,她說:“還有誰呢,那個老不死的唄!說是最後一回,說走就走了,連頭也不回,我以為真的就這麼斷了聯係哩,嗚嗚,我恨死你了。”說著又是一陣子好打。
看劉從麗撒嬌,曹明玉心就要酥了,他讓她打,讓她發泄,隻是笑。
劉從麗的臉上已經掛滿了淚珠子,她看了看曹明玉,用手揩了揩眼睛,忍不住笑了一下說:“你快點把燈關了。”
曹明玉知道關燈的意思,他趕緊關了燈,輕輕一推劉從麗,見她仰躺在床上了,於是為她寬衣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