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餘柳!
西門子墨向後倒去,小女人的抽泣還在耳邊,但餘柳來了,他一定護會她不傷不泣。他感覺這次他真傷了,也許會死,其實他還想對她說最後一句---忘了我。
西門子墨閉上眸等待著與冷硬地麵的接觸,但是意外的,他倒進了一個柔軟馨香的懷抱裏。
冷卻的手被柔嫩的小手緊緊握住,有溫暖的氣息拂麵,“喂,病人,你不要死,我現在給你急救。”
嗬,又是急救!
……
剛剛平靜的鼓市再次沸騰了,那場高架橋上的驚魂案被追蹤報導了三天三夜,西門子墨住進了重症室至今未脫離生命危險,而紅豔…據傳受了刺激,再度精神失常。
當時的情況很少人看見,據說餘柳將紅豔從車裏抱出來時,她已經昏迷了。
她睡了一夜就清醒了,第一天她砸碎了病房裏所有東西,像瘋子般尖叫趕跑了所有人。
第二天她和醫生護士打架,沒人敢動這位“楚太太”,她便仗著高人一等的身份將眾人抓的遍體鱗傷。
第三天她撒潑般從窗戶那跳下去,六七米的小高層幸虧下麵鋪了安全墊,她沒摔死,但小腿骨折。
第四天驚弓之鳥的她用剪刀戳傷了餘柳的手臂,餘柳忍著劇痛將她摟入懷,平複了激動情緒的她慢慢流出淚,再度昏厥。
……
餘柳已經連著9天沒合眼了,紅豔昏厥了5天,他不分晝夜的陪伴,但昨晚他抵不過透支的體力,竟趴在病床-上睡著了。
再睜開眼時是清晨,窗外的陽光灑在他身上很暖,但他嚇出了一層冷汗,床-上空空如也,紅豔不見了。
……
紅豔走到醫院後麵的大草坪,草坪上有各種娛樂健身的器材,噴水池…這裏綠蔭蔥蔥,陽光充沛,清晨散步的人交談嬉笑,畫麵融洽。
有一個打著電話,腳步匆忙的男人撞到了她的肩膀,她清瘦的身姿不堪一擊,頓時如凋零的楓葉般跌倒在地。
“小-姐,對不起,你沒事吧。”男人蹲下身去扶紅豔。
這一扶令男人一驚,男人認出了這是“楚太太”,此時的她麵頰蒼白,雙目呆滯…看來她精神失常的傳聞不假。
隻是據傳她情緒尖銳,發瘋失控…但她癱坐地上,安靜垂著眸不知看向某處的乖巧羸弱模樣更像是沒有生命力的瓷娃娃。
“楚太太,您…您是從病房裏出來的嗎?您冷嗎?我帶您去找餘少?”男人試探著問。
這是最寒冷的冬天,女人身上就一件藍白條的病服,十分單薄。
紅豔沒有聽懂男人的話,她在他的攙扶下起身,但掙脫了男人的手掌獨自向前走,她像一個迷了路的孩子。
男人看著紅豔的背影很焦急,他尋思著是待在這裏看護紅豔,還是回頭通知餘少。但下一瞬,他就看見小女人煥發了生機,如快樂蝴蝶般向前跑去。
原來前方草坪上有一群小孩子在愉悅的玩耍,他們撿了很多漂亮的鵝卵石畫著田格跳著方塊。
紅豔笑逐顏開的跑過去,她蹲下身去撿鵝卵石,聲音嬌脆,“糖,糖…我喜歡吃糖…”
孩子們一看鵝卵石被撿了紛紛撅嘴不滿,有膽大的男孩叉腰道,“喂,姐姐,你打擾我們玩遊戲了,請走開!”
有頑劣的孩子笑道,“姐姐,那不是糖,是石子。咦,聽說醫院裏出了一個瘋子,姐姐你該不會就是那瘋子吧?”
紅豔沒理睬他們,自顧自的將鵝卵石撿起,然後小心翼翼兜懷裏。
她的樣子印證了頑劣男孩的猜想,於是這一群孩子圍著紅豔繞成圈,嬉笑著罵她,“瘋姐姐,女瘋子…”
這時頑劣男孩的媽媽走了過來,她問著男孩,“小鵬,你怎麼不玩遊戲了?”
“媽媽,這個瘋姐姐搶了我的鵝卵石,她不讓我玩遊戲!”頑劣男孩假意憤恨道。
媽媽一聽火冒三丈,她走到紅豔麵前彪悍著嗓音,“哪來的瘋女人,你敢欺負我兒子,看我不揍你。”
對於媽媽的蠻橫紅豔仿若不知,她連頭都沒抬。
被紅豔無視,媽媽兩眼一瞪,“嘿,反了!”她伸手要推紅豔肩膀。
但安靜乖巧的紅豔瞬間變成了一隻滿身尖刺的刺蝟,她先一步拽住媽媽的手,張嘴就咬在了媽媽的手腕上。
“啊!”媽媽一聲尖叫,抬起另一隻手要甩她一巴掌。
打電話的男人看見這位媽媽就跑了過來,見媽媽要甩紅豔巴掌,他要阻止,但有一隻大掌先一步扣住了媽媽的手腕。